北京的王府井大街,商场林立,酒店众多,是来北京办事或旅游的外地人和外国人差不多都要去的地方。凭借每日可观的客流量,很多职业便应运而生,“黑导游”就是其中比较成规模的一类。对于“黑导游”一词,贬义居多,我总觉的似乎用词有些不妥,或许“地下导游”一词更加贴切一些。 在王府井步行商业街上,如果你仔细观察,总会发现三三两两的一些人在寻觅着什么。她们们大多20多岁,打扮的大学生摸样,两,三个人为一单位。一旦有外国游客经过或驻足,她们们便借机围拢上去,以练习口语或帮忙为名,实施即定计划。 我因为工作关系,几乎每天都要在王府井步行街上逛上几圈,从而有充足的时间近距离的仔细观察她们;加之我从小就是听“美语”长大的,所以她们的交谈我听起来也毫不费力;故我对“地下导游”这门职业也算是颇有研究。我整整观察了她们2年,接近她们,和她们交朋友,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她们大都结业或毕业于西部某旅游城市的一家成教外语学院,农村学生居多,一般统一由某一位“老师”或“学长”率队来到北京,统一管理和住宿。 据我观察:她们是这样和外国游客们开始对话的,首先她们会很热情的欢迎老外们来中国北京,然后会自我介绍一番,大多把自己描绘成“在校大学生”。很多在王府井步行街购物的老外们,大多也没有什么急事,见有中国青年主动打招呼,也颇感荣幸,也会很有礼貌的回答予以配合。女孩子比较受外国游客们欢迎一些,因为从心理上,人们普遍对陌生的年轻女孩子毫不设防,当然,部分原因也是老外们不乏涉猎心理或寂寞空虚者。对于女性的外国游客,则反之。 通过“练习口语”和旁敲侧击的“一番了解”,女孩子们便获知了老外们的一些基本情况,当然也算是“重要情报”。老外来自何方(可判断是否有给小费习惯)?职业(从而可判断有钱否)?来中国目的(是否有牵线或合作机会)?当天想要买什么(可领他去关系商店高消费,以赚取高额回扣)?甚至婚姻状况(从而有的放矢)?还有其他需求否(耧草打兔子,能挣就挣)? 的确,她们也从某种程度上填补了北京旅游市场的一些空白,因为,在很多时候,咱们的商场所谓正式员工大姐,大嫂们根本搞不懂老外到底想要买什么?这就给“地导”们以可乘之机。例如:如果她们了解到老外想要买一副***或者一个算盘,他们便会马上殷勤的介绍说:她们知道有地方卖,价格便宜。当然如果老外们非常听话,跟随她们去了关系商店,无疑她们就可以很体面和从容的拿到高额回扣。 如果老外不愿意跟随她们去那些犄角旮旯,相对偏僻的所在,她们也自有办法。她们会和售货人员临时商量,强行把原价50元的***加上200元作为她们的拉客费或翻译费。因为店家并没有受任何损失,大多也会勉强同意。当然店家也不愿得罪这些“小奶奶们”,因为她们上嘴唇一翻,买卖就可以泡汤。 这样的例子我还有很多,因篇幅有限,我会在以后的连载中陆续介绍说明。 那么,在北京,有多少类似的“地导”游击队呢?我没有做过数量上的统计。但是相信有相当多的英语系学生有着类似的经历。在北京所有的著名商业区或大景点,都活跃着她们的身影。仅在天安门一地,就有数十名英语系学生在不辞辛苦的和外国游客“练习口语”并充当老外们的“志愿者”。 有一次,我的一个美国朋友感慨地告诉一“学生”道:你们中国学生太热情了,在天安门的半个小时内,你已经是主动问候我的第六个学生了。 CRI的一位外籍DJ也曾在广播节目中提到这种现象:在王府井大街上,很多大学生主动和他打招呼,虽然这些所谓的“大学生”根本就没听过CRI,彼此也毫不相识。 老外们有所不知的是:这些热情的学生们实际上都受雇于某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店或“书画”店,作为业务员,她们都有很大的随意性和灵活性。 “地下导游”的收入普遍都比较高,但差异也很大。还在校的学生因为时间有限,经验不足,多为兼职,搞好了,每天平均可收入近百元。那些已经毕业几年,专职做“地导”的青年,如果经验丰富,并且又“厚”又“黑”的话,一般每月都可以拿到一万元。至于“因地制宜,开放搞活”的女性“地导”,则收入更高。 对于“地下导游”的态度,我总是抱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她们大多是来自贫困地区的大学生,为了高昂学费,不得不辛苦的打工挣钱。另一方面,极少数学生为了利益的***化,在某些商家的利诱下,放弃了应有的自尊和信义,*假话和假货一时赚取了利益,但却使整体的旅游市场遭受了信誉危机。 我深深的同情她们的命运,也被她们的勇气和机智所折服。 她们凭借着自己的优势,兢兢业业,大多获得了比较不错的收入和结果,很多人都和外国人交上了朋友,谈起了恋爱,有的人还已经由此移民到了异国。 我祝福她们,在异乡的日子还好吗?(作者: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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