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中文的改行做英文翻译 让很多人意外的是,我是学中文出身的,做英文翻译纯属半路出家。 90年代中期,我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我来到深圳,在一家企业 做文案。要想工作有保障,精通一门外语在深圳是***有市场的。这时的我立即自学 英语。苦练一年多后,公司来了外国客人,我向总经理自荐担当翻译,做得很成功 。总经理把我提了当助理,翻译外电及传真,月薪5000元,是我原来的5倍。两个 月后,我随经理到上海参加了一次大型国际级商贸讲座,看着台上的“同声传译员 ”,我一下子又冲出另一个念头:做同声传译!我当时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后来 我通过咨询才知道当同声译员的条件是那样苛刻:除了中文,外文的功底要深厚, 听力、记忆力要非常好,反应要灵敏,表达力要强。我自信自己具备这些条件,但 是对方说“即使是外语专业毕业的研究生,未经专门培训,一般也不能胜任这项工 作!” 我很快了解到:大连外国语学校是个很好的培训“***”,那里培训出来的专 业人才都很出色。我随即报考了那里的英语研究生专业,1998年我领到了入学通知。 读研究生,几乎把自己和世界隔绝开来,我不仅要学习专业知识,还得广泛地涉猎 世界、社会、地理、人文、历史……单是英语磁带,4年收集起来就有整整30公斤! 毕业后我通过***,获得参加同声传译考核的资格,在参加考核的127名考生中, 我是7名入围者中的惟一女性! 2001年,我拿到了同声传译的三级资格认证,开始了我人生的另一个世界,这个 世界苦乐同在,汗水和成功从来都在一起…… “戴着镣铐的舞者” 同声传译活得潇洒,我们服务的等级都是一些国际级的会议,对象也是某一领域里的 精英,到外地去开会,坐的是商务舱,选择的地方都是五星级酒店,***的***胜地,我 几乎可以一一描绘出它的模样。至于收入,我差不多每年50万左右,工作100天。其他的时 间便是去放松,和朋友一起到乡下,去看海,睡草地,远离人群和喧哗… … 可是回过头来,我工作起来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这行工作的超常压力,一般人是 很难承受的。我当同声译员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哪一次的同传翻译连续超过30分钟,这是 个极限时间。超过这个时间,即使是一个很合格的同声译员也无法集中精神继续下去。所 以,几乎没有一个同传翻译能够独自完成任务的,一般是二至三个轮流替换。有的人无法 经受住考验,饭碗都给砸了。很多经历了一两次失败打击的人,往往都是选择远离。 每次和同学在一起,他们都表现出对我的羡慕,我说“瞧着,你们能轻轻松松地活到 百岁,我拖得个半个世纪已是万幸!” 在我的眼里,同声传译永远都是一种挑战,我承认别人的一句话:“同声传译员是戴 着镣铐的舞者,沉重与愉悦同在!”不信,让你看看同声传译的另一个真实面目吧! 人生就像在刀尖上行走 我当初十分羡慕同声传译在台上的潇洒,如今自己站到前台上,才真正体会到“台上 3分钟,台下一个月”的道理。 同声传译,是翻译中级别***也是***难的一项,这个“难”字,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 清楚。一般会议开始前的一周就要做好准备。我在北京王府井召开的房地产大会当同声传 译,开会前,我在网上查询了大量有关的房地产专有名词,会议前3天,主办者把会议有关 的内容资料和26盘磁带让我熟悉,单是磁带,3天里我不吃不喝才把它听完,还要找出很多 不认识的词汇反复琢磨。会议前的一小时,主办方又给我一大摞的资料,只能粗略地有个 了解,这叫“视译”。即使是“视译”,也是很集中注意力的,来不得半点马虎。 当我那天完成任务时,我的一个同学打来电话,说我站在台上非常酷。他哪能知道, 为这“酷”,一周里我瘦了一圈。 ***难的恐怕就是对演讲者的方言一窍不通。英语也有方言。我就有一次深刻的教训。 那次我应邀去台湾翻译一次“爱心妈妈”会议,来自世界各地的慈善家都汇集一堂,讨论 有关捐助孤儿上学的主题。一周之前我就做了充分的准备。那天上午,3个同传中我是*** 个上台。这时来自澳大利亚的洛菲尔夫人走上***台了,她向我微微一笑,又向台下的听 众致敬。没想到当洛菲尔夫人一开口,我就知道自己这次的同传注定要失败。洛菲尔夫人 是澳大利亚堪培拉市人,有着浓厚的南方口音,就像北方人学讲粤语一样,发音不正。传 译不到一分钟,我已经感到吃力,但又无法自找台阶下台。就在这时,主办者发现了我对 洛菲尔夫人方言的不适应,便以其他理由示意洛菲尔暂停,把我换了下来。他们好不容易 才从别的地方找来了另一个代替,试了一次又一次,总算上台完成了任务。 后来,有了这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之后,我花了大半年时间去钻研英语的不同区域方言 ,以备后用。之后,每次做同传之前,我都会打电话先了解可能要翻译的对象是哪里人, 然后有针对性找到有关的磁带做听力练习,这些训练对我后来的工作大有裨益,特别是组 织者知道演说者有方音时,都会找我去,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声誉。 还有别的难处。演说者都是有表情的,当他感动时,我的语气要让听众产生共鸣;当 他快乐时,我的传译也必须使听众轻松快活。当然,当同传不可能没有错,只要大胆地翻 译,有错误时神情和语调没有一点儿变化就行,可是这要出色的专业知识和高度的应变能 力,因此,心理素质不好,根本无法立足。 在国内,做同声传译这一行的人真是太少了,而我———凭着坚定的决心、勇气和不 屈,才有了今天这个小小的安身之本!我还在加紧努力,希望能拿到联合国的认证,踏上 更高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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