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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楼 rai...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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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楼 rai...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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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34:34  
正当我站在路边出神之际,有人凑在我耳边说话:"刚才那女的是谁啊?" 
  我吓了一跳,回头,见到高展旗的脸,隐隐的,他的面颊上竟有红色的指印。 
  他望着我,继续问:"是林启正的老婆?" 
  我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邹雨,你没戏了。"高展旗的口气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我没搭理他,转身上楼。他跟在身后继续聒噪:"这么漂亮,这么有钱,你完全没有竞争力嘛。还是现实一点,考虑考虑身边的人。我是决定离婚了,跟那个疯女人没办法过下去,简直变态!到时候,你也是离婚的,我也是离婚的,谁也不欠谁。我们两人在一起倒也还合适,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你以为你想离就能离,当心你老婆逮着你殉情!即使不殉情,也会让你倾家荡产!"我尖刻地说。 
  "那你不必担心,别忘了,我才是律师,怎么会不想好后路?" 
  我走进办公室,把那个盒子甩在桌上。高展旗拿过打开,叫道:"哇,这是什么啊?看着阴森森的。" 
  "叫什么唐卡?西藏的东西。" 
  "林启正送你的?" 
  "不是。" 
  "是他老婆?" 
  我没有接话,以示默认。 
  "没事儿送你这个干什么?有钱人真是怪怪的。不会有什么喻意吧?也许在哪个地方写了诅咒的话。"高展旗拎着那幅画上看下看。 
  我一把抢过来放回盒子里:"不懂就别乱说!干你自己的事儿去。" 
  高展旗突然想起什么,凑过来说:"对了,林启正的公司和他老婆的那个公司谈合并的事,有没有戏啊?" 
  "合并?合并干吗?"我诧异。 
  "你还不知道?前期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会将致林公司房地产这一部分单独拿出来跟那边合并,那可是致林***优良的资产。听说林启正的岳父老子准备向女婿交班,以后强强联手,林启正必然是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合并,意味着事业的飞跃,也意味着林家将与江家更加密不可分,但林启正却从未向我提及此事。也许不必提吧?我想,或者提了,也只是在心里多长了一根刺,记得我曾对他说过,不用给我全部,只要百分之一就好了,果然,他只给了我百分之一。 
  我心思辗转,高展旗尤在耳边煽风点火:"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告诉你?合并以后恐怕总部会移到香港去哦,到时你怎么办?金屋藏娇?也好,总之得不到人,就想办法搞点钱,你可不能手软!……" 
  我忽转头,望向他大吼:"你在这里啰嗦什么?给我滚远点,我的事以后你少自作聪明,多嘴多舌!" 
  见我发火,高展旗知趣,高举双手以示投降,灰溜溜地窜出门去。留下我,楞楞地站在窗前,脑中一片空白。 
  下午所里开会,合伙人济济一堂,商量三季度的分红方案,***近形式大好,个个喜笑颜开,除了我。 
  手机响,是林启正。 
  我习惯性地走出会议室,拐弯站在楼道顶端的小阳台上。他该是要约我吃晚饭了吧,忽然,我觉得兴趣索然。 
  "几点下班?我来接你。"果然,他在电话那端问。 
  "哦……还在开会,今晚可能要加班。"我支吾地答。 
  "是不是……不高兴了?"他试探地问。 
  "没有没有,这很正常,早晚会遇见,而且她也挺好的,真的是要加班,赶一个合同,会很晚。"我很真诚地回答,语气语速均十分自然。 
  他似乎有点失望:"是这样啊!那你加完班,我来接你回去?" 
  "我再打你电话吧。"我欢快地说,然后欢快地与他道了再见。 
  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一定也很丑陋。这一次的拒绝,其实并非气恼,而是胆怯,没有办法坐进那台车,也没有办法靠近他,某人的气味应当仍未散尽。 
  我望着远处开始落山的太阳,心里暗自责备自己,邹雨啊邹雨,总之你是学艺不精,修炼未到,还是做不到收放自如。 
  长叹一口气,继续回去开会。里面的人,已经为了分红的具体数额吵得不可开交。 
  散会,走出会议室,已经六点,那些小姑娘小伙子居然都坐在办公桌后头,表情严肃。 
  高展旗怪叫:"郑主任,是不是你今晚通知聚餐啊?都等在这儿呢?" 
  郑主任回复:"没有啊。" 
  "高律师请好了,这次你拿得***多,正好我晚上也没饭吃。"我回头加了一句。 
  "请你那是随传随到,就看你给不给我机会。"高展旗跟在我身后答。 
  "好久没打球了,今晚去杀几局吧?"我心情苦闷,于是建议,边说边踏进办公室。 
  转眼,赫然看见林启正站在办公室中央。 
  高展旗在身后也被吓倒:"哟,林总!" 
  林启正没有回答他,走过来,低头望着我说:"现在有时间了吗?" 
  "我……本来是有事的,不过推迟到明天……"我红着脸想圆谎。 
  "我在楼下等你。"他低声说,向门外走去。 
  听见身后郑主任殷勤招呼:"林总,欢迎欢迎!有什么事吗?一起用个便餐吧?" 
  "不用,我还有事,先告辞。"林启正淡淡地答。然后是郑主任渐行渐远的送客声。 
  我闷头回到座位前收拾东西,高展旗继续不识时务地打听:"你们吵架了?" 
  "少说两句,别给我惹麻烦!"我告诫他,拿起包出了门。 
  几个小姑娘跟在我身后一道下楼,叽叽喳喳地也在打听:"邹姐,林总找你什么事啊?""是啊,等你半个小时,还不让我们进去喊你,结果见了面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工作上的事,拿个材料。"我敷衍地答。 
  几个人继续议论:"害我们以为有什么事,都吓得不敢走""你不是不敢走,而是不想走吧?""嘻嘻,真的很英俊哦!我送水进去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五官真是没的说。""不过好像挺酷的,没什么笑容。我朋友在他们公司,也说他很严肃,不好接近。""那当然,太好接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找他借钱。""还有,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投怀送抱。哈哈哈……" 
  我无奈,只得跟着傻笑。
  下得楼来,他的车就停在路边,碍于身旁的同事,我只能慢慢地向前走去,一直走到路口,小姑娘们才分头散去。再一回头,却见他的车,竟在自行车道上逆行着,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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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36:44  
我停下脚步,车缓缓地靠上前来,他在车内看着我,表情复杂。我犹豫着,拿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他马上接通了电话。 
  "这样上你的车不太好吧?"我问。 
  "没关系,上来!"他答。 
  "要不你说去哪里,我打个车过去比较好。" 
  "不需要这样,上车一起走。" 
  "如果又被拍到或怎么样,总不太好吧?"我继续诚恳地建议,内心深处,一半是仍有余悸,另一半,也因为江心遥坐进车中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他不再多言,挂断电话走下了车,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转头对我说:"别傻了,上车吧。" 
  他既如此,我只好乖乖地上了车。抬眼,却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饰正挂在车子的后视镜上,轻轻摆动,直晃我的眼。 
  这边,林启正也转过来上了车,见我盯着玉饰看,伸手过去想把它摘掉。 
  我拦他:"摘了干吗?挺好看的,而且玉能避邪。" 
  他没有理会,执意摘下来,扔进储物箱里。"我不喜欢车上挂东西。"他说。 
  "可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接口道。 
  他转身向我:"邹雨,你不需要这么大度。如果见到她不开心,你完全可以说出来。" 
  我只是面带微笑,轻松地说:"我倒是没什么,只怕她见到我不开心,也许她今天过来找我,就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林启正居然顺着我的话,认真地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应该不会,心遥是个心机单纯的人。如果知道的话,她不会对你那么亲切,送你那么贵重的礼物。" 
  "那幅画很贵重吗?" 
  "她花了十万块从朋友那里买来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幅画要十万块?我想着顶多值百把块钱呢!" 
  "那是文物,有蛮多年历史了。" 
  我只觉不可思议,回想着江心遥的这些举动,我用专业律师的口吻说:"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她送我那幅画,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是她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想以此感化我,或者***起码以此警示我,菩萨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林启正依旧不赞成,***说:"你想太多太复杂了。" 
  "如果不是,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你未来的老婆根本是个败家女,可以随便将文物送给只见过两次面、只帮了一个小忙的陌生人,那你将来的日子压力岂不很大?当心她哪天高兴起来,把房子,车子、存款、股票,统统都会送给别人!" 
  他不由得笑起来:"她平时也不至于如此,也许是和你特别投缘。" 
  见他下此结论,我忍不住接口:"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状态吧?多好,我和她不仅和平共处,还能惺惺相惜、其乐融融。" 
  一听我这话,他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了,转身坐正身子,松开手刹,将车向前驶去。 
  见他脸色沉郁下来,我意识到自己也许太过刻薄。 
  "看来你比我更容易不开心。"我盯着他的表情,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他没有回应,只一味将车往前开去,许久方摇***说:"你很有本事,只有你,会让我……尝到狼狈的滋味。" 
  他的感慨令我有些意外:"是吗?狼狈?" 
  "你总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那句话怎么讲?"他眯着眼睛努力思考:"……给我当头一棒!" 
  听他如此说,我亦有些欠疚:"对不起,职业习惯。" 
  他回头望我,伸手牵过我的手,五指交握,轻轻地说:"没关系,我也是活该。" 
  这话,让我的心,生生地疼了起来,我望着她,也轻轻地答。"不止是你,我们俩都是活该。"说完,我与他,竟心灵相通地相视而笑。 
  爱情,又一次击溃了道德的进攻。 
  晚上,我们没有出去吃饭,我兑现了自己曾经的承诺,在他的小房子里做饭给他吃。可惜他家中原材料和厨具极度缺乏,***后也只能是下了两碗面,盖了两个荷包蛋了事。但即便如此,两人对坐着,仍是吃到开心不已。 
  "早就想吃你做的东西了。"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嘴,感叹着说。 
  "我水平很差的,也就能糊弄糊弄你。"我谦虚。 
  "记得有一次给你打电话,接通电话后,听见你在电话那头喊'就是那条鱼,就是那条鱼',当时心里就在羡慕,能吃到那条鱼的人。"他回忆道。 
  我站起身来收拾碗筷:"是吗?什么时候?应该不会啊,我接你的电话从来都毕恭毕敬。" 
  "你说错了,应该是我一直毕恭毕敬才对。"他不服气。 
  "得了吧,***次打你电话,也不知道是傅哥,害得我在电话这头点头哈腰喊了半天'林总',完全表错情!" 
  "那你呢,***次和我谈话,就威胁我小心点,否则就要和我没完,我当时想,这女人,真的很没有礼貌!" 
  我笑眯眯地答:"我说的没错啊,你确实不小心,所以现在我也确实和你没完啊。" 
  他也笑,忽然站起身,紧靠上来,将我手中的筷子夺下,扔在桌上。餐厅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流泻下来,更衬到他眉目英挺。我知他心意,笑着躲避,喊道:"还没洗碗呢,还没洗碗呢。" 
  "不用洗,待会儿把它们扔了。"他大力将我揽到怀里,直接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的身上有夏天里树林的清香,还有淡淡的汗味,我用牙轻轻地咬他的肩膀,唯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真正地拥有着他。 
  "启正,我爱你。"我喃喃地说。 
  "ILOVEYOUTOO." 他在我耳边回答。 
  这天晚上,我终于没有执意回家,而是穿着他的T恤,偎在他的身边睡着了。 
  半夜里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仔细听听,卫生间里也没有动静。我感到奇怪,走出房间,转到客厅,发现他正靠在阳台上,望着黑色的夜空,抽着烟,只见他举起手,将烟送到嘴边,又放下,然后一股轻烟从他头顶袅袅升起,逐渐散去。一时间,那背影,有些凄凉。 
  一定很辛苦吧?启正,比我更辛苦吧?……可惜我帮不了你,因为,我连自己都帮不了。我在心里暗暗对他说。 
  许久后,我走回卧室,躺回原来的位置。片刻,他也走了进来,从我身后紧紧拥着我,将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假装熟睡,一动不动,直到***后,我们俩都真正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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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39:44  
10月18日一天天逼近了,我简直有了末日般的恐惧感。我推掉所有可以推掉的工作,给他的钟点工放假,每天消磨在他那个小小的房间里,等待共处的每一个瞬间。而他,也***地取消所有应酬,像一个中规中矩的白领,日日按时下班回家。 
  我们俩都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个即将到来的十八号,而是只管嬉笑打闹,温柔缠绵。 
  周六的晚上,我正和林启窝在沙发中闲聊,忽然接到邹天的电话。 
  "姐,你在哪里?"邹天的声音很急迫
  "我……我在外面有事。"我支吾着说。 
  "你快回来吧,邹月喝多了,在家里闹事呢!" 
  电话里,隐隐能听见小月的尖叫声。 
  我收了线,拎着包就往门外跑。林启正追在我身后问:"出什么事了?" 
  "小月喝醉了,在家里发疯呢。" 
  "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万一被他看见,岂不火上浇油。我打的好了。"我穿上鞋,向电梯冲去。 
  林启正跟出来,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我电话。" 
  我答应着,走进了电梯。 
  走进家里,只见邹天、丁甲六神无主地站在客厅里,望着邹月的房间方向。邹天看见我,迎了上来。 
  "怎么样?"我气喘吁吁地问。 
  "好像好一些了,刚才一直在阳台上说要跳楼,拉都拉不回来。"邹天低声说。 
  "跳楼?好好的,跳什么楼?" 
  "谁知道啊,她只是说不想活了。" 
  "你们怎么搞的,带她去喝酒?"我皱眉道。 
  "谁知道她会喝这么多啊?我不也是想帮丁甲的忙嘛。" 
  "现在呢?" 
  "幸好姐夫回来看见了,上来才把她劝住,现在在里面陪着她呢。" 
  我走到丁甲身边,见他满脸焦虑的表情,我拍拍他的肩,说:"你和邹天先回学校吧,没事儿的,小月只是比较情绪化,酒醒了就没事了。" 
  "对不起,邹姐,我不知道邹月酒量这么差。"丁甲歉疚地说。 
  "没事,你们先走吧。"尽管丁甲好像有些不情愿,我执意微笑着把他送出门,毕竟是外人,家丑不宜知得太多。邹天也背上包跟着下了楼。 
  然后,我返身进了邹月的房间,见她正趴在床上啜泣,左辉坐在床边,低声安慰。 
  见我进来,邹月索性将被子扯过,蒙住了头。 
  "没事喝什么酒?你看你这样子!"我忍不住责备。 
  左辉忙起身,将我拉出房间,关上房门,然后轻声道:"别说了,让她休息吧。" 
  我没好气地念叨:"年纪也不小了,不知怎么搞的,隔那么久就要发一次疯!" 
  左辉用眼神阻止我,并将我拖进我的房间,关***:"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样伤心?" 
  "为什么?难道她告诉你了?"我反问。 
  "是。林启正后天结婚,所以她极难过。" 
  我恍然大悟,但旋即笑了起来:"她真是傻到极点,别人结婚,干卿底事?" 
  左辉看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吼他:"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我们家的丑事。你***过了今晚就忘掉。" 
  "她还不知道你的事吧?" 
  "怎么可能让她知道,那样我定会血溅当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打算。她只是幼稚无知,惹上的单相思,早晚会好。" 
  "也许没那么简单,她似乎很认真。" 
  我扯着嘴角说:"认真就会有好结果吗?白痴***认真,又能怎样?" 
  他无奈地摇***,说:"不过,昨天局里***会已经讨论了招考的事,邹月基本上定了,过几天就应该会通知她,也许离开那个环境会好一点。" 
  我由衷的表示感谢:"辛苦你了。如果这样,那是***不过。" 
  "你自己还好吧?"他转移目标,关切地问我。 
  这样的问话简直是暗含讥讽,我敷衍了事地说:"好的不得了,你回去吧!"边说边将他向门口推去。 
  他无法,只好顺势道了晚安。 
  送走他,我回到邹月房门口,轻轻扭开门,向里探望,她倒好,已经起身坐在了电脑前。 
  "洗洗早点睡吧,别玩电脑了。"我站在门口对她说。 
  她头也没回,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自从上次争执以后,我与她就越来越隔阂,她本敏感,想必是心中疑虑犹存。 
  我慢慢地踱回房间,听见电话在包中闷响,这时候的电话,应该是他,我反手把门锁上。 
  "处理好了吗?"林启正在电话里问。 
  "没什么事儿了,只是喝多了,现在已经好了。" 
  "她经常这样吗?" 
  "不,从没有!"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和工作有关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有些犹豫,没有马上回答,他立刻反应过来:"因为我?" 
  "是。"我答。 
  "她知道了?" 
  "没有,她只是想到你过两天的事情,很难过。"我没有办法直接说出"结婚"这个字眼,那样太触目惊心,于是我迂回地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sorry。" 
  "没关系,小孩子的心思。这样也好,让她终于可以死心。"我反过来开解他。 
  "不是对她说,是对你。"他在那头答。 
  我的心,忽然就碎了,他终于开口对我说抱歉,终于给一切下了定义。我注定就是那个被辜负的人,我注定就是那个永远只能藏在暗处的人,再怎么深爱着,再怎么彼此纠缠,一样是无济于事。 
  眼泪流下来,经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疼痛,我却依旧带着笑回答:"没关系。" 
  "过来吗?我接你。"他不知道我的变化,犹在问。 
  "不了,我很累,要睡了,再见。" 
  没等他回答,我就挂断电话,关了机,转头倒在床上,也不管没有洗漱,一身风尘,直接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邹月的难过,哪抵得了我的万分之一,她可以买酒装疯,而我呢,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黑暗里,瞠视着一无所有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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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43:07  
第二天,我想着近日耽于玩乐,工作完全搁置一旁,毕竟不妥,于是,直接去到办公室处理公务。 
  正在和顾问单位通电话,高展旗气喘吁吁冲进来,挤眉弄眼地示意我挂电话。 
  我莫名其妙,只好长话短说,收了线。 
  "怎么啦?你老婆追杀你?"我问。 
  "别开玩笑。出事了!"高展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事?" 
  "打你电话你又不开机,打家里没人接,打办公室老是占线,我本来上午九点开庭,只好跟法官请假推后半小时,到这里来碰你,幸好……" 
  "说***,出了什么事?"我打断他。 
  "左辉被省纪委双规了!" 
  我大吃一惊,连忙说:"不可能!我昨晚还看见他!" 
  "今天一早,他,还有主管局长和局长,一起被带走的。他托一个同事打电话给我。" 
  "很严重吗?" 
  "据说是中纪委直接督办的案子,当然严重!"高展旗表情严肃。 
  我随手用座机打左辉,果然是关机的提示音。我抬头问:"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我哪有什么办法?双规期间律师不能介入,搞不好背个伪证的名头,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现在我们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错!"高展旗做了一个否决的手势:"我一早急巴巴地到处打你,就是因为左辉***重要的一句话就是……"他凑近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只--有--你--能--救--他!" 
  "我?!"我难以置信地重复。 
  "是!你仔细想想,于私于公,左辉***有可能得罪的人,是谁?"高展旗表情神秘。 
  我忽然领悟到他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倒也没再多话,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的意思带到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先走了!" 
  我拎起座机拨通林启正的电话,他很快接通,劈头就问:"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 
  "你在哪里?"我没回答他,只是问。 
  "在家里。" 
  "我想见你。" 
  "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匆匆出了门。 
  走到门口按门铃,他走过来开门,只见他已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再一低眼,门边正放着他常用的皮箱。 
  我心里明了,只淡淡地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中午12点。"他的回答有些局促。 
  我点点头:"还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问你。" 
  "进来。"他将我让进客厅,我转身,他双手背在身后,望我,仿佛严阵以待。 
  "我今天听说左辉被双规了,是你干的吗?"我直奔主题。 
  他的眼神有些失望,脸上却很淡定:"是的。" 
  "为什么?" 
  "反腐倡廉,是***的政策。" 
  "就像你说的,他只是个办事员,何苦拿他开刀?" 
  "不拿他开刀,我如何才能整到他的上司?他自己站错了队,跟错了人,不能怪我!" 
  "原来你去北京,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有些不满。 
  "当然,如果只是想让税务局罢手,我根本不需要跑到北京去四处游说。说实话,这件事,真正想害我的,是林启重。我不能整他,但我想让别人看看,帮他做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有想到你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他的表情越来越倨傲。 
  我一时气结,反驳道:"自己偷税漏税,还怪别人不能查,你这是强盗逻辑!" 
  "做我们这一行,哪个能说自己没有干过这些勾当,他查我,就是整我。你是个律师,怎么会这么幼稚?" 
  以往当我不快时,他总是相当克制,今日竟咄咄逼人。我瞪着他,他站在那里,表情漠然,眼神却无比锐利,我忽然感到他是那么疏远陌生。 
  我们之间沉寂下来,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由于走得急,溅上一些泥点,格外碍眼。 
  虽然很不情愿,虽然有失颜面,但当我想到左辉即将面临的漫长痛苦的双规生活,我还是鼓足勇气,抬头问:"你可不可放过他?" 
  "不可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次听到他对我说出这三个字,***次,他如此强硬地拒绝了我的请求,***次,他在我面前完全占了上风,***次,他的表情如此决绝,就像要亲手将我抛弃。 
  应该甩门而去吧,这样,才显得我气宇轩昂,与众不同,但是,我望望他,再望望他身后的那个皮箱,想到这一次的分别,意味着什么,气馁、伤感便交织在一起,让人虚弱。我强硬地瞠视着他,内心其实已失去主张。 
  他似乎想避开我的目光,别过脸,望向窗外,许久,黯然地说:"我以为你来找我,是知道我马上要走,来告别,或者来挽留,或者,哪怕你来骂我贪图权势,骂我玩弄了你,骂我不负责任、卑鄙下流,我都会很感动。可能真正贪心的人是我吧,我一直都想在你脸上看到嫉妒的表情,但我从来就没有看到。" 
  他转头望我,我的表情其实已经僵硬了,但不知如何才能松懈下来,心里虽有千般反复,耳里却只听由他继续说:"在你心中,有个天平吧,我和左辉,各占一端吧,不管谁落难,你都会难过,你都会出头,因为,我们都一样重要,对不对?" 
  我对他的爱,比起曾经与左辉的爱,何止千倍,我为他所受的煎熬,比起当年与左辉分离的痛苦,更是完全不可比拟。我不表达,不代表我没有承受。可是,他这样揣测,这样比较,令我失望至极。 
  我的斗志在瞬间苏醒,我一扬下巴,利落地答道:"那么,在你的心中,也有个天平吧,我是不是很荣幸地,也和那个江心遥各占一端呢,不管谁不高兴,你都会想法讨好。当然,我可不敢说我和她一样重要,因为,你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启正表情愕然,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还击。 
  而我,勇气已在内心冒头,爱情开始退居其次。我拂了拂头发,潇洒地说:"你要整左辉,随便你,现在你也该去机场了,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说完,我大步向门边冲去。 
  他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仿佛指责地说:"你打算就这样和我说再见吗?" 
  我抬头看他,镇定地问:"那要我怎么样,要我哭吗,要我求你别抛弃我吗?要我拉着你的衣袖,让你赶不上飞机吗?这样有用吗?你会改变你的决定吗?到底是我幼稚还是你幼稚?"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我不用试,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你很想看我出洋相,是不是?" 
  "那是出洋相吗?说你爱我,说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出洋相吗?" 
  "难道不是吗?去要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惹人耻笑。" 
  "如果真的爱,就会去争取。如果不够爱,就可以无所谓。当初我问过你,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会不会爱我,是你sayno,不是我!"他大声地回答。 
  我退后两步,同样大声地反驳:"林启正,你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现在不要,以后也不要。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如果让我做那个劝你吃苹果的蛇,对不起,我不会干!而且,我还要说,到目前为止,你的选择完全正确,马上你就要接管江家的生意,这就是证明!" 
  他逼近一步,"你都知道了?很荣幸得到了你的肯定,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你从来不和我讨论我们的将来,从来不向我要任何承诺,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如果我用爱也讨好不了你,用钱也讨好不了你,那么,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两个人开心就在一起,如果不开心,如果无法两全其美,那就各走各路!" 
  "两全其美?是指你,还是指我?" 
  "我们都能两全其美,当然是***不过的事!" 
  "我不要!"他逼近我,盯着我的双眼,大吼起来。"我从来就不想两全其美,我永远不会同时爱两个女人,你也不能,***不能!" 
  我忽然无言了,从他的眼里,我看见他内心的痛苦,和我一样,那种正在沸腾的,无法压抑的痛苦,折磨得我们只能这样彼此猜忌与指责。这是何苦呢? 
  我的心软下来,伸手过去,轻轻抚摸他的下颏,就像是要安抚一个满心委屈的孩子。这个举动,几乎令他崩溃,他猛地伸手过来,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口里喃喃地说:"邹雨,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会失去你?总觉得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总觉得你看着我的样子,就像随时想要跟我说再见?……" 
  我还来不及回答,只听见门铃炸响,他放开我,转身走到门边,镇定了一下情绪,打开门。 
  门前站的是傅哥,见我和他站在门内,有些不好意思,提过门边的皮箱,低声对林启正说:"时间不早了,林董已经出发了,我们可能得快点。" 
  "好,在车库等我。"林启正闷声答,再度把门合上,走回我身边,说:"一起走吧,你去哪里,我送你。" 
  我的心在往下沉,往下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望着他,摇***:"不,我宁愿在这里和你分手,也不要在你去机场的路上和你说再见。" 
  他马上答:"不是分手,我很快就会回来,一个月以后,我就回来。你要等我!" 
  我轻轻地点头。 
  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表情郑重地说:"而且,虽然你从不问我,但我还是想说,请你给我三年时间,我会自立门户,离开我父亲,也离开江家,到时候,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他将放在我肩上的手用力按了按,仿佛为这个承诺作一个注脚,然后,立刻转身出了门。 
  门在我面前,轻轻地合上,门锁发出了微弱响声。 
  我望着那扇门出神了几秒钟,转身走上阳台,尽管只是12楼,尽管有着齐腰高的护栏,但一眼望下去,仍旧让我直冒冷汗。我只能死死抓着门框,尽量探出头,盯着车库的出口。虽然我知道我能看见的不过是一台吉普车,但是,那毕竟是未来的一个月里,我与他之间***近的距离。 
  不一会儿,他的车缓缓地驶上了坡道,傅哥的车跟在后面。上了坡后,他的车开始加速,往右一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抓着门框,看着正午奔流不息的车河,心乱如麻。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畏惧的离别吗?为什么会如此结束,曾经想像的那些缠绵伤感、痛哭流涕的场面都没有出现,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有爱就够了吗?有爱就有信仰了吗?有爱,就可以熬过一个月,熬过三年吗?有爱,就可以永远地相信,永远地等待吗? 
  我一片茫然。我想,林启正的内心,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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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楼 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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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7/4/24 10:4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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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楼 rainlovecry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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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7/4/24 10:49:18  
林启正原打算等我一起返回,被我婉拒。 
  我和邹天继续留在家乡处理母亲的一些后事,同时也在小镇周围寻找邹月的踪迹,然而一无所获。无法,我们只好坐长途大巴返回省城。 
  在路上,我望着窗外,忧虑重重。邹天从瞌睡中醒来,见我如此,安慰道:"姐,别急,邹月也不小了,她自己慢慢会想通的。" 
  "如果能想通,她早就想通了,我担心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我幽幽地答。 
  "不过,姐,我有句话说了你别生气?"邹天小心地说。 
  "没关系,你说吧。" 
  "你和姓林的事,不该瞒着她,早点说可能更好些。" 
  "我那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原来想着没必要让她知道。"我坦白地说。 
  "对啊,那你和姓林的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过,也打算不了,走一步算一步。" 
  "姐,姐夫的事,是不是姓林的害的?" 
  "你听谁说的?" 
  "我猜呗。姐夫住我们家楼下,出出进进的,危险!"邹天撇嘴说。 
  "别瞎说。他哪有那本事!"我低吼。 
  "他多有钱啊!男人有钱就是好!我以后不打算留校,一定要出来闯一番事业!"邹天在旁发下宏愿。 
  我转头看窗外掠过的景物,只觉心境苍凉。为什么?永远都没有人在意我和他之间的爱情。金钱,像个巨大的符号,使其它的一切都失去意义。 
  回到家,十几天未入,灰尘满天,满室寂静无声,并没有邹月回来的痕迹。我和邹天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邹天突然说:"上网看看,看她在不在线?" 
  他走进邹月的房间,打开了她的电脑,鼓捣了一阵,失望地说:"没有在线。" 
  我走到客厅,再度拨打邹月的手机,仍是关机的提示音。也许,我应该报警了,我暗自思忖。 
  忽听邹天在房间里喊:"姐,你快来看。" 
  我以为有好消息,冲进房间,邹天指着屏幕说:"我刚发现邹月有个博客,你看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博客的名称是:我的幸福生活。里面,是邹月每天记下的日记,但是,我看到,日记中的内容,竟是邹月编撰出来的爱情,而男主角,却是林启正! 
  "今天,启正来接我上班,我一上车,他就递给我一把百合,因为今天是我和他相爱***百天。"……"我们今天吵架了,因为他坚持让我不要去公司工作,而我不同意,当然,***后,还是由他来让步。"……"今晚我们过得浪漫极了,他带我去江边看夜景,在夜风里拥抱我,吻我的头发。"……"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不管他将会娶谁做妻子,我都不后悔。"…… 
  我用鼠标快速地点击着,越看越匪夷所思,日记一直持续到母亲病危的那日,在那天的日记中她写道,"启正今天去香港了,我送他到机场,两人依依不舍。" 
  旁边,邹天也发出啧啧的惊叹:"邹月真是走火入魔了……" 
  事情比我想象得更糟糕,邹月对林启正的单恋,竟如此疯狂,她将自己催眠,幻想了另一个世界。那么,当她知道真相,当她知道她的姐姐,正在过着她想象中的生活时,对她的打击,将是怎样?想到这里,我头皮发麻,不敢再继续设想下去。 
  我几乎不抱希望地拨打着小月的手机,没想到,这一次,居然通了,而且她也接了。 
  我连忙小心翼翼地问:"小月,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你会关心吗?只怕你恨不得我永远消失!"她的声音尖利刺耳。 
  "小月,别说傻话,快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谈。" 
  "想和我当面谈?好啊,我在致林景园的A座顶楼,你知道这地方,你过来吧!" 
  致林景园?致林景园?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我曾经救下民工小刘的地方。"好的,你别走,我马上过来!" 
  "你一个人过来,小天不准来!"她在电话那端强硬地说。 
  "好!"我挂断电话,向门口奔去,邹天跟上来,我对他说:"你留在家里,我把小月带回来。" 
  刚下得楼来,林启正的电话至。 
  "你到家了吗?"他问 
  "到了。现在去致林景园,邹月约我在A座的顶楼见面。" 
  "她这是干什么?" 
  "一时说不清楚,启正,我心里有点怕,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也许她会听你的。" 
  "好,我马上过来,你自己小心点。"他答应着。 
  我喘着粗气登上了致林景园A座的楼顶,与上一次不同,现在工程已彻底完工,楼顶平整,四周修上了半人高的护栏。然而,高空的风格外强烈,四周除了天空,没有任何景物,我依旧两腿发软,心跳加速。 
  一眼看去,只见小月靠着护栏站着,头发随风飞舞着,脸上表情怪异。 
  我紧咬牙关,向她走去,走到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她喝止我:"别再过来了,我不想离你很近,看到你就让我讨厌!" 
  我不敢惹恼她,只能止步:"小月,不管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家好好谈。" 
  "林总是在这里爱上你的吗?"邹月没搭理我的建议,只是问。 
  "他不爱我!他没有爱上过我!他是和你开玩笑,没想到你会当真。"我哄他。 
  她突然尖叫起来:"你还骗我!到现在你还骗我,我像个笨蛋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你很开心是不是?很骄傲是不是?" 
  "小月,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他看着你的样子,他和你握手的样子,瞎子都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你还来骗我!" 
  "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我总是如此愚笨,当别人拆穿我时,我只知道一昧的否认,虽然心里明知这种否认根本毫无说服力。 
  果然,邹月完全不吃我这一套,继续歇斯底里地说:"那件衣服也是他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还说不是,你还逼我打电话给他,你知道我不敢面对他,所以你这样逼我?!你整晚整晚地不回家,跟我说在加班,跟我说去出差,其实你都是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我就算死,都换不到他的一个电话,你却什么都可以做到。从小你就比我强,你永远都比我强!你心里一定笑死了,得意死了,是不是?!……" 
  她几乎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邹月了,她那张清秀的脸变得无比扭曲,令人生畏。 
  我意识到否认已不是办法,不得不用同样大的声音来打断她:"邹月,你别这样想。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好下场,他一样地结婚,离开我。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一直想结束,而且迟早都会结束!" 
  听到我的话,邹月停顿了一下,哀哀地哭了起来:"邹雨,你知道我爱他,你知道我因为爱他,痛苦得无法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抢走他?他和别人结婚我不在乎,他和别人恋爱我不在乎,可是我只要想到,居然是你!居然是我的亲姐姐!我就只想去死!只想去死!"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又高亢起来,边说还边用手猛力地捶打着墙壁。 
  她的状态让我担心至极,我鼓起勇气慢慢向她走过去:"小月,对不起,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原谅我,我***,我马上和他分手,再也不见面!" 
  邹月向楼下望了一下,突然回头问:"你把他喊来了?" 
  我点头答:"对,他并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可以和他谈谈。" 
  邹月笑起来:"有什么好谈的?或者让我们两姐妹来个两女待一夫?" 
  "如果你爱他,你起码应该让他知道。"我继续安慰她。楼顶的风越来越大,我实在没有向前挪动的勇气。 
  "我会让他知道。"邹月说着,突然翻过栏杆,站在外沿上。 
  我吓呆了,大叫:"小月,你干什么?危险!快进来!"我奔过去想抓住她。 
  邹月大喊:"别碰我!别过来!"她将一只手松开,风吹荡着她单薄的衣服。 
  我不敢妄动,只得苦苦哀求:"邹月,对不起,快进来,别吓我,你别吓我。妈妈刚离开我们,我们只剩三个了,你快进来!" 
  邹月望望楼下,又望望我,怨恨地说:"他说他永远也不会抛弃你,邹雨,今天我要让你心甘情愿抛弃他。我从你身边跳到他面前去,这样,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松开另一只手,直坠下去。 
  我的记忆定格在我冲到护栏前看到的那一幕,楼下的花坛里,绿色的灌木丛中,被邹月压出了一个人形,旁边,一台黑色的吉普车上,正好走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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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楼 rainlovecry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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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7/4/24 10:52:22  
我把小月葬在了母亲身边,我跪在那里,对她们说了一万句对不起。 
  然后,我足不出户,在家乡破旧的小屋里呆了一个月,躺在小时候和邹月一起睡觉的大木床上,回忆起童年的片段,心如刀绞。 
  林启正来了无数次,经常整夜守在楼下,希望与我相见。我没有见他,我在电话里对他说:"求求你,别让我看见你,我真的承受不了。"后来,我连他的电话也不再接了。 
  一个月以后的某个早晨,我刚起床,正在刷牙,大姨带进来一个人,唤我,我转身,竟是左辉。手中的牙刷口杯,统统掉到地上,我含着满口泡沫对左辉说:"邹月她不听话,她死了。" 
  左辉走过来,捡起口杯和牙刷,放在水龙头下冲冲,接好水,重又递给我,说:"我知道了,把牙刷了,把脸洗了,跟我回去吧。" 
  我真的跟他回了城。我没有问他怎么出来的,为什么能出来。是林启正的人情又能怎样?我和他之间,邹月帮我们画了句号。 
  我开始重新上班,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每一个人都上来向我表示慰问,但他们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意味深长。好在我已经不在意,比起生死,沦为笑柄又如何? 
  我将那部手机、那根项链,那张***,和那幅莫明其妙的菩萨画放在一个盒子中,密密地封好,请高展旗还给了林启正。 
  高展旗回来后,坐在我桌前,叹着气说:"唉,多好的一对,说散就散了。" 
  我低头工作,没有搭理他。 
  他继续说:"你没看见林启正打开那个盒子后的表情,邹雨,你算是帮我出了一口鸟气,总算让我看到他被打败的样子!" 
  我心痛难当,只能继续低着头,假装无动于衷。 
  高展旗竟不放过我,伸头过来观察我的表情:"嗨,如果还需要我借个肩膀,趁我还在,早点说。" 
  我抬头,瞪眼吼他:"行了!滚远点,小心挨揍!" 
  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加一句:"野蛮女友,我喜欢!"我知道他想逗我开心,虽然徒劳无功。 
  我走到窗前看风景,一个月不在,那座人行天桥终于竣工了。很奇怪,我的眼里居然干燥无比,原来,在***的悲伤里,眼泪都嫌奢侈。 
  几天以后,我们突然接到致林公司的一份公函,要与我们解除法律顾问的合同关系,没有理由,他们并不打算收回已付出的顾问费。 
  再过了两天,陆陆续续又有几家顾问单位提出了相同的解约要求,还有几个正在接触的大官司的当事人,也不明原因地断了联系。 
  郑主任和高展旗焦虑地四处周旋,想挽回颓势,但他们没有向我提任何要求,虽然,我们都知道,是谁在这么做。 
  直到有一天,我做顾问的那家银行,也要求与我们提前解除合同,我问他们:"为什么?" 
  "不知道,上面的旨意。" 
  "哪个上面?" 
  "具体我们也不清楚,总之,很遗憾不能继续合作。" 
  林启正如此仗势欺人,忽然我就爆发了,我直接打了个的,去了致林公司。当然,我并没有如履平地,保安已经认不出我,经过层层检查,层层登记,层层通报,当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前时,他打开门,站在门边等候着我。 
  再见,恍如隔世,他瘦了,憔悴了,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扶着门,深深地望着我。 
  我的心,几乎要冲破胸膛,直接飞到他的怀中,但我,只是站在离他两步远,不敢靠近半分。 
  "进来再说。"他开腔,声音嘶哑。 
  我走进去,他关***,我在前,他在后,我没有回身,他也没有挪步,许久的沉默后,他低声问:"***近好不好?" 
  我微微点头。 
  "那些解约都是暂时的,过几天你们可以恢复合作,包括和我们公司。" 
  果然是他一手所为,为了逼我出头。"那好吧,先告辞了。"我转身想走,他侧身一动,正挡在我面前,那久违的令我心醉的香气再次出现,我一时慌乱,被逼退半步。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邹雨,要多久你才能忘了那些事?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说多久,我就等你多久。"他的声音,虔诚,伤感。 
  "***!"我低低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带着血。 
  "她是她,我们是我们,为什么要为了她牺牲我们的感情?"他的语调提高了。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妹妹,因为我们,她才会死。" 
  "你错了,不关你的事,因为我,她才会死,只要有一天我让她绝望,她就会选择这条路。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不是我逼她的,也不是你逼她的。为什么要让我们负责任?"这话一定在他心里藏了很久,说起来格外流利。 
  我迫不得已,抬眼看他。他的脸只离我仅半尺之遥,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我的身影。我只要稍稍一动,就可以扑入他的怀中,将所有痛苦置之脑后。但我深知,我不能。 
  "是我们的错!我们总以为有爱就够了,我们总想着一切都会随之改变,我们总骗自己,只要够坚持,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因为这个理由,我们忽视了我们身边的人,我们欺骗他们,隐瞒他们,可是,忽视得越久,隐瞒得越久,伤害得也就越深。邹月不能忍受的,不是你不爱他,而是你爱上了我,而我却理直气壮的欺瞒了她。"这番话我也想了很久,说起来同样流利。 
  "她已经死了,可我们还要活下去。"他急急地抢白。 
  "如果我们不停止,也许还会有人跳下去。" 
  "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不会让悲剧发生。" 
  我黯然地***:"没有可能了,没有可能了,邹月跳下去之前说,'我从你身边跳到他面前去,这样,你们就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她说得没错,没有可能了。"我不想再讨论,侧身过去开门。 
  他挡住我的手,想将我揽入怀中。我激灵一下,下意识地弹开很远。对着他,我哀哀地说:"别碰我,真的别碰我,启正,天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邹月,如果当初我不选择开始,现在每个人都过得很好!对不起……" 
  林启正的手颓然地放下,他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次,我看见了他的泪水。 
  他绝望地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出***后一句话:"邹雨,你记住,除非世界末日,不然,我的***永远都不会变。" 
  我没有回答他,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眼中,仍是干涩无比。 
  出租车将我送到了星巴克的门口,那个咖啡馆,依旧窗明几净,一对男女坐在窗边,女孩子在翻阅一本杂志,男孩子在手提电脑上敲敲打打,那扇窗因此而光芒四射,令我无法逼视。我眼神呆滞,挪动着脚步走上了人行天桥,一阶,又一阶,一阶,又一阶,楼梯在减少,桥面浮现眼前。 
  无意中,我发现天桥拐角的下方,镶嵌着一方小小的铜制铭牌,仔细看去,上面竟写着这样一行字:"此桥系林启正先生捐赠,特此感谢。" 
  是他修的?是他修的!为了我吗?真的是为了我吗?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蹲下来,心疼地用手拂去那上面的灰尘,将他的名字轻轻地擦拭干净。眼泪终于流下来了,大颗大颗的,浸润了铜牌前的那一方水泥路面。 
  那天如果有人经过这座桥,会看见一个女人傻傻地蹲在那里哭泣。每个人都会想,也许她失恋了,是啊,他们猜得完全正确。 
  我和林启正没有再见面,不久,他就去了香港,没再回来。 
  致林的业务还在做,其它的业务也都回来了,我在工作中风风火火,大把收钱,居然也时日如飞。 
  高展旗离婚了,又恋爱了,女朋友不是我。 
  左辉恋爱了,又结婚了,老婆也不是我。 
  不过,我也在积极地配合,参加各种相亲活动。不过,要看上一个男人,真的是很难,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让我扫兴。 
  2006年10月20号,我去了香港。省律协与香港律师会联系,组织了一个访问团,我们所里有个名额,郑主任给了我。"出去散散心吧。"他话中有着深意。 
  访问团的行程很紧,有培训,有参观,我根本没有时间在香港闲逛,但是,毕竟在这片天空下,有另一个人,也在生活着,我可以看见他能够看见的星星和灯光,多少让人安慰。晚上,我在附近的街道上游走,依旧会不由自主的注意经过我身边的每一个高大的男人。当然不会有他,这是世界上人口密度***的城市,即使与人约好了,都可能遍寻不到,更何况,是街头的偶遇。 
  临走前的那个中午,我走到酒店对面的SASA,帮所里的小姐妹买护肤品,***小小瓶瓶罐罐拎了一大袋,返回来的时候,站在路口等交通灯。 
  灯亮了,流动着的车河停下来,给行人让出一条路。我正准备抬脚,然后,就看见了林启正。 
  终于还是见到他了,看来,我们终究比一般人更有缘。他开着一辆崭新的银灰色的车,车正停在我面前,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将手机放在耳旁,正在打着电话。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浓黑的眉毛,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还有扶着手机的颀长的手指,都是那么熟悉,就像昨天还在一起,抵头谈笑。他过得怎么样呢?开心吗?幸福吗?我看不出来,只见他正专心致志地与别人在电话讨论着什么,眼睛紧盯着前方的交通灯。 
  如果我走上一步,敲敲窗,他会回头,看见我,然后,他会马上挂了电话,他会马上开门下车,他会走到我面前喊我的名字,甚至也许,在这个繁华的路口,他会不由自主不顾一切与我紧紧拥抱。一年多不见了,我们毕竟曾那样相爱。 
  我看着他,贪婪地,狠狠地,看他,我在心里大声地喊他的名字,用震耳欲聋的声音,我窃窃地想,如果,我们真有感应,也许他能听见。 
  可惜,他没有听见。这时,他扶着电话的手,稍微动了动,我突然发现,在他袖口的地方,手腕的上面,露出一方小小的创可贴。 
  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红灯灭了,绿灯亮了,他继续对电话里交代着什么,将车向前开去。我盯着他,不敢放松。 
  此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另一张脸,是江心遥的脸,我心神恍惚,没有发现她就坐在车的后座。在我望着林启正的时候,她也端坐着,从车窗后望着我,用那种天真无邪的微笑。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车子消失在车河中,远处太阳的余晖,透过林立的高楼大厦,直射在我的脸上。 
  我原以为,世界上浪漫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里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看得掉眼泪,另一种是自己正在经历的爱情,即使对方是只猪,你也可以痛苦到彻夜不眠。 
  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还有第三种爱情,这种爱情,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感动,每个人都守口如瓶,每个人都讳莫如深。它是一条暗涌的河流,奔腾不止,泥沙俱下。如果你不幸遇到,还是躲远些好,实在躲不过,被挟裹着,被卷带着,在刻骨的甜蜜和痛苦中沉沦,那我也只能祝你修成正果,虽然我知道这很难很难,因为,我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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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楼 ansonyu



等级:高中生
发帖数:18
回帖数:224
发帖时间 - 2007/5/4 17:14:23  
这样就是结局吗??
有点失望,但我又想不出更好的结尾,多希望邹雨和启正能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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