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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楼 rai...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10 16: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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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楼 rai...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11 11:4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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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11 11:46:00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坐在街心花园的长凳上发呆。 
  直到手机响起,林启正打来电话,我瞪着那个号码,犹豫不决。 
  深吸一口气,我接通了电话。 
  "你还在公司吗?"他问,口气正常,想必不知今日的变故。 
  "不,我在中山广场。"我答。 
  "干什么,逛街吗?" 
  "……是。" 
  "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 
  "我今晚陪客人吃饭,之后就没事了,我们可以见面吗?" 
  "……"我不知该怎么答,一时失神。 
  "喂?喂?"他在那端呼唤。 
  "哦,好啊!"
  "见面后,想做什么?"他温柔地问。 
  对面有个电影院,大幅的宣传画在风中飘浮,阿汤哥在外星人的追堵下惊惶失措。 
  "我想看电影,看《世界大战》。"我对着电话说。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竟然有意要给他出个难题。 
  他听到,果然有些犹豫,但马上爽快地答:"好,到时候等我电话。" 
  我以为他会婉转地提出别的建议,但他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他真的敢和我去看电影吗?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肩靠肩坐在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喝着汽水,滑稽的地方能与众人一起哈哈大笑,血腥的场面出现,我也可以大叫一声,伏在他的怀中。 
  真的可以吗?不会为难吗?不用防备暗地里的镜头吗?…… 
  我空着肚子坐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见城市里的霓虹次第亮起。潮红的黄昏,就象我寻不到出路的爱情,渐渐向天边隐去。 
  8点半,林启正打来电话,约我见面,他说的,正是我对面的电影院。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他说。 
  "不用,我就在附近,会自己过来。"我答。 
  又耽搁了几分钟,我来到了影院的门口,售票处排着长队,男男女女的情侣,声音喧哗。 
  "邹律师!这边!"傅哥站在侧门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勉强地向他微笑打招呼。 
  "林总在放映大厅等你,快上去吧,要开映了。"他兴致勃勃地说。 
  我答应着向大厅走去。 
  工作人员没有验票,打开门将我放了进去。里面光线极暗,我从亮处乍入,眼前一片漆黑。忽然有人从侧面揽住我的肩膀,然后将一束植物塞入我的手中,我闻到玫瑰的清香。 
  我转头,有唇吻上来,他的气息,总是摄人心魄。 
  我假装无意地低头,躲了过去。 
  他没有在意,牵着我的手说:"想坐哪里,前面,后面,还是中间?" 
  此时我的眼睛已渐渐适应了黑暗,看见他微笑的脸,看见了我手中大捧的玫瑰,然后,看见了除我们之外,空无一人的放映大厅。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问。 
  "今天我包场。"他淡淡地答。然后微笑望我:"你选个位置吧?" 
  我应该高兴吧?男朋友重金包下能容纳七、八百人的放映大厅,只为与我的一次普通约会。那些知情的旁人,定在窃窃私语,羡慕我是如此倍受宠爱。 
  他们哪里知道,我想要的,其实是挤在人群中,哪怕坐在***后面,***角落,也是福气。
  我望着他,笑笑说:"随便坐哪里。" 
  他带着我,坐在了电影院的正中央。傅哥送来大包的爆米花、可乐和水果,又退了出去。 
  电影开始了,银幕上,公路在开裂,楼房在坍塌,高大的外星人将仓皇逃窜的路人击得粉碎,而偌大的影厅,回荡着凶险的音乐和刺耳的尖叫,放眼望去,却只见一排排空旷的座椅,感觉极其怪异。 
  我终于无法忍受,对他说:"不好看,我想回去了。"说完,站起身就向门口走去。那束玫瑰,我也仿佛无意之中,将它遗忘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他没有反对,跟在我身后,也走了出来。 
  车停在附一楼,走到车前,看见这个密不透风的庞然大物,我突然醒悟到,他为什么要换车,就像我也突然醒悟到,他为什么不再出现在星巴克。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许久,他打破沉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答。 
  "不要骗我,你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事。" 
  他猛地把车刹在路边,转身向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了没出事。"我坚持说。 
  "你听到什么了?" 
  "……" 
  "邹雨,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应该说出来让我知道。" 
  "我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我应该是你***信任的那个人。" 
  "那我是吗?"我回头看他,语气坚锐地反问。 
  "当然。"他没有犹豫,回答道。 
  他如此理直气壮,竟令我气结。"你为什么要换车?"我问。 
  "不为什么,我一直爱开吉普车。" 
  "你为什么不再去星巴克?" 
  "我没有时间。" 
  "你为什么要包场看电影?" 
  "我以为你喜欢没人打扰。" 
  他句句答得顺理成章,滴水不漏。我一时气恼,冲口而出:"鬼扯!你只是不想再被别人***!" 
  他楞住,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你已知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从头至尾,都没有向我提到过这件事,难道你就是这样信任我的吗?" 
  "这种事,没必要让你知道,不关你的事!"他毫无愧意,坚定地回答。 
  "不关我的事?那些照片上都是我,全都是我,你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因为我,你才会被***,因为我们俩,根本就是一对偷情的男女!一对奸夫淫妇!所以,别人才会***你,所以,你才会被逼无奈,拿出80万封口费!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怎么能说不关我的事!……"我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叫起来。 
  "邹雨!"他大声地喝止我。 
  我停了嘴,但依旧恶狠狠地看着他,唯有这样,我才有面对他的勇气。 
  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没有必要说这样狠的话,我有我的考虑,并不是故意隐瞒你!" 
  "何止是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话,我们俩的整件事情,都没有必要!"我顶了回去,职业的本能使我面对劣势,表现却更为强悍。 
  "是谁告诉你的?是谁?是不是傅哥?"他依旧问我这件事情,并操起电话准备责问傅哥。 
  我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对他说:"是你爸!他今天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听到是自己的父亲,他的气焰顿降,将手机放回原处,开始沉默地望向前方。 
  过了许久,我听见自己用很冷静的声音对他说:"我们到此为止吧,面对现实,没必要让大家都这么辛苦,这件事情,责任在我,是我开始的,由我来结束。" 
  没有回答,只听见他的呼吸声,粗重而且压抑。 
  我不敢看他,眼望窗外,继续说:"我从来没有要和你有什么将来,我也没有盼望过你离开江心遥和我结婚,我更没有奢望过成为你们林家的少奶奶,过有钱人的生活,我只是很愚蠢地想,既然我们彼此喜欢,那就喜欢好了,跟别人没有关系。但我想错了,怎么可能和别人没有关系?我这只是自欺欺人。所以,现在我后悔了,我不想干了,就这样结束,好不好?" 
  依旧没有回答。我鼓足了勇气,转头看他。 
  他的神情,极之痛楚,路灯下,我又看见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隐隐有道道伤痕。 
  "是我爸让你离开我?"他低哑着嗓音问。 
  "不是,他只是让我们注意影响,他只是让我不要坏了你的好事,他只是让我不要逼你,不要害到你永无出头之日。"我流利地说出这些话,因为今天下午,它们在我心里已回旋了无数次。 
  "所以,你对我失去信心了吗?" 
  "不,我从来就没有抱过什么信心,但是我以为我可以悄悄地爱你,和被你爱,结果我发现我想错了,你也想错了,我们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会贪心,我会要求得更多,就像我也想和普通人一样去看一场电影,我也想和你手牵手在大街上***,我不能一天到晚躲在这台车里,或躲在那间房子里,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即使你是林启正,我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实现这些愿望。"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低声说。 
  我将手从他手中挣脱,黯然说:"没有必要,我们不如安心过现在的生活,可能会更轻松更快乐。" 
  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他忽然在我身后问:"真的就这样分手吗?你决定了吗?" 
  "对!这样比较好!"我回头看他,他眼神怆然,而我,不知哪里来的灵感,竟然露出笑容,我笑着对他说:"我们早就谈好了条件,如果我要走,你就会让我走,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深深地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几乎失去了转身的勇气。 
  但是,我是个勇敢的女人,我深吸一口气,转身,下车,大力地合上车门,拦下一部空驶的出租车,离他而去。 
  我以为我会落泪,我以为我会放声痛哭,但我没有,我只是打开车窗,让初秋已有些凉意的夜风吹打着我的脸,就像我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或者,就像我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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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楼 rai...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11 11: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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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11 11:54:09  
晚上,高展旗请所有的同事吃饭,为他星期天的婚礼预热,因为我们都被他派工,成了当天的工作人员。 
  我***次见到了他的准老婆白丽,人如其名,白晢,俏丽,姿态娇媚,丰腴到惹人遐思,喊起"展旗"的名字无比甜蜜,时时刻刻贴上他的身,仿佛怕转眼间丢了似的宝贝。而高展旗,却是轻描淡写的表情,有时贴得紧了,还会作状喝斥两句,但白丽毫不在意,笑笑地照旧。 
  我很开心,与大家嬉笑,也喝了不少的酒,喝到满脸通红。 
  白丽高兴时,竟凑过来对我说:"邹律师,今天虽然是***次见面,但听你的名字已经听熟了,你是我们家展旗***的朋友,以后要多帮助他!"说完,端上满杯的红酒。 
  我笑着答:"我哪帮得上他的忙,以后他一定飞黄腾达!"说完,把她敬上的酒一口饮干。
  高展旗也跟过来,叫道:"盛况啊!新欢旧爱,侪侪一堂!" 
  白丽飞过去一个媚眼:"你哪里配得上邹律师?" 
  我只觉好笑。 
  酒散,我在路边拦车,高展旗走过来说:"我送你。" 
  "送我?别开玩笑了,你老婆怎么办?" 
  "我让她自己打车回去。"他不由分说,拥着我向他的车走去。 
  我也有些不胜酒力,只好随他坐入车中。 
  "怎么样,我老婆?"他问。 
  "不错,好像还出自名门?" 
  "咳,也不是什么名门,他爸是中院一个退休的副院长。" 
  "她很喜欢你。" 
  "那倒是,除了你,别的女人都很喜欢我。" 
  "我算什么?"听到他的话,我自嘲地说。 
  "算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聪明、有思想,也挺漂亮。"高展旗一边兴致勃勃地说,一边将车开得左摇右摆。 
  我笑,将头无力地靠在车窗上。 
  "今天你喝了不少?"他说。 
  "为你高兴呗。以后你结了婚,跟你喝酒的机会就少了。"我随口答。 
  "邹雨,是不是我结婚,让你难过?"他问。他居然看出我难过,但他以为是为了他。
  我大笑:"是啊,***后一个肯要我的男人都结婚了,我看来是没希望了。"
  "邹雨,我是说真的!是不是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好?"说着说着,他举动轻佻,竟然来牵我的手。 
  我将他的手猛甩开,狠揍了他一拳:"少自作多情了,好好结你的婚去吧!" 
  他自讨没趣,乖乖地闭了嘴,将车开到我家的路口。 
  我下了车,脚步浮动,有些摇晃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楼下时,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忙冲到旁边的小花坛,不管三七二十一,呕吐起来,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这两天心里一直觉得拥堵,如今极力地将五脏六腑翻起,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迸出了泪水,一时间,有了畅快的感觉, 
  忽然,身后有人用手轻拍我的后背,还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会是谁呢?我在刹那间,心神恍惚,产生不切实际的盼望,竟想着自己一回头,也许会看见林启正俯下身来的样子。虽然我是如此狼狈,但是,如果此时是他,我一定要借着酒意,投入他的怀中,举手投降。早知道离开是这么辛苦,或许,不如干脆拼一个自甘堕落。 
  但是,我回头,只看见邹月立在身后。 
  "姐,你喝多了?回去吧!"她伸手扶起我,向家中走去。 
  我踉跄着上楼,在床上倒头睡去。 
周日,高展旗的婚礼如期举行。 
  那两台奔驰当然是借到了,周五高展旗经过我的办公室时,在门口大叫:"嗨,那哥们够意思,借我两台***款的!"此话虽然没头没脑,但我知他的意思。 
  当车队来到酒店门口时,我以看热闹为名,从礼金台里跑出来,站在门口。新郎新娘何时经过身边我一无所知,只知站在那里,试图分辨出哪两台车是出自他的安排,然而台台车都是黑色,台台车都是同一个标志,上面下来的司机也都是同样陌生的面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找不到与他的半点关联,失望不已。 
  当我走回礼金台,正见欧阳部长为他代交礼金,代签大名,那龙飞凤舞的"林启正"三个字,扎得我双眼生疼。当然,他本人是绝不可能出现的。高展旗日日催问他会不会来参加,我只答不知,心里清楚,他是那种养尊处优、深入简出的人,为了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这样嘈杂混乱的场合,又怎会屈尊到场?高展旗高估了他自己,更高估了我。 
  不一会儿,左辉也来了,将红包放在我面前,低头在礼金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一边拿起红包,一边问他:"多少?" 
  "2000。"他答。 
  "2000?"我叫起来:"你也太多了吧,我只给了800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在我耳边低声说:"那时我们……他打了1600呢。" 
  以前我完全不管帐,哪知这些,听到他的话,哽到无法吱声,他也讪讪地走开,跑去和高展旗握手。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想,多尴尬啊,曾经我们也站在那个地方,接受众人的祝福,如今,却已是陌路。 
  待酒席开张,所有的客人都已入座,我将手中收到的钱款清好,交到主事人手中,悄悄离开了酒店。 
  走出大堂,门外照旧艳阳高照,马上就到国庆节了,该回家好好陪陪母亲了。我拎着包懒洋洋地向路边走去。 
  这时,酒店前坪里停的一台吉普车引起了我的注意,车停在前坪中央,前后左右都被别的车包围着,黑黑的,足足高出半个脑袋。由于车牌被遮住了,我无法确定是不是林启正的那台车,因为好奇,因为盼望,我拐了个弯,侧身穿过其它车子,走到了它面前。 
  走近一看,66888,竟然真的是他的车。我顿感意外,他会在哪里?我不由自主转头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然而,中午阳光暴晒下的车坪,空无一人。 
  转念一想,应该是去游泳去了吧,傅哥不是说过他***爱游泳吗?我还记得那个波光粼粼的寂静的泳池,就在酒店的十九楼。 
  转头看酒店大楼,每一层都那么相似,许是思念太甚,我一时兴起,顶着阳光眯着眼,仰头数起了楼层,真是很无聊的举动,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十九楼,到底在哪里?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七、八、九、十、……"我嘴里念念有词,包里手机不适时地唱起歌来,不能停啊,一停又得重头数起,于是我一边坚持地数着楼层,一边将手机从包里掏了出来。 
  "十七、十八、十九。"我任由手机响着,直到确认了十九楼的所在,才满意地将手机接通放在了耳边。 
  "喂,你好!"我公式地答话。 
  "看到我了吗?"话筒里却传出林启正的声音。 
  我窘迫起来,自己那么幼稚的行为,难道被他看到!抬头想再看十九楼,转眼间已不知具体位置,酒店的每一层都那么相似,他会在哪一扇窗的后面? 
  "哦……没有啊。"我不好意思地答。 
  "往上看,我在楼顶。"他说。 
  我极力仰头寻找,在刺目的日光下,远远的高高的顶楼,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人影。 
  "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你在那里干什么?" 
  "这里风景很美。想不想上来看一下?" 
  "太高,我不敢。" 
  "你猜,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直接落到你面前吗?"他语调轻松地说,却吓到我寒毛倒竖。 
  我厉声说:"你瞎说什么啊?" 
  他轻声笑起来:"放心,我不敢,我没有那个勇气。就像刚才,我在大厅那边,看你很久,看你低着头,一遍遍数钱,数着数着乱了,数着数着又乱了,真的很可爱,但是,我也没有勇气走到你身边去。"说着,他的语调黯淡下来。 
  "别这么说,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没有勇气面对你。"我轻声地答,希望籍此安慰他的心。 
  他没有说话,我举着手机仰着头,努力想看清半空中他的身影。 
  过了许久,他在电话里艰难地问:"邹雨,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还会爱我吗?" 
  终于,终于,他说到了这个***艰难的命题,说到了这个***惨烈的选择,我竟然为他心疼不已,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爱情罢了,却企图颠覆他一直以来的人生目标,可见在他的心中,经受着怎样矛盾与挣扎。我应该为此欣慰吧,这是对我***的赞美。 
  于是我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许是以为我赞成了他的想法,于是说:"那你等我,等我做好安排……" 
  我打断他:"不,启正,千万别这样,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你的人生和事业,我不要你为我牺牲这么多,我承受不起。如果你这么做,我也不会爱你了。"我盯着远远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上的,是这个有钱的你,是这个有权有势的你,你知道吗?" 
  "……那你就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他低低地请求。 
  这是***次听到他的挽留,我的心,脆弱到无法触碰,但我仍旧***,故作随意地说:"其实我不适合做情人呢,我太贪心。" 
  我们隔得如此之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想必他也看不见我的表情,看不见当我答上这句话时,泪水已从眼角滴落,凉凉地滑入我的脖颈。 
  他再度沉默了。我们俩就这样,遥不可及地互望着,想要前进一步,都完全没有可能。 
  终于,我狠狠地说了句"再见",不等他回答,挂断电话,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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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楼 rainlovecrystal



等级:中专生
发帖数:9
回帖数:309
发帖时间 - 2007/4/24 10:10:13  
幸好酒店门口永远有待客的出租,我坐上其中一辆,只想尽快走出了林启正的视线。 
  师傅问我去哪?我一片茫然,忽见前面有台公共汽车,车尾刷着广告:"一个人的旅行--背包族摄影展",我喜欢这个题目,顺手指了指它说:"就去那里,展览馆!" 
  车子启动了,向前开去,路口正好是个绿灯,向左一拐,便驶上了大路。 
  我僵着脖子,坐在车上,不敢回头,仿佛他的视线依旧在我的头顶。直到车子驶出很远很远,我才悄悄地往后望去,此时,君皇大酒店的楼顶早已被***小小的建筑物完全淹没。 
  星期天的下午,展览馆里孩子很多,时时能听见孩子的嬉笑和父母的喝斥,但是那些美丽的照片依旧让我心驰神往。正看到入神,忽听有人喊:"邹姐。" 
  回头,竟是丁甲,他腰上别着小小的音响,耳边挂着一个耳麦,笑容可掬。 
  "你这是……?"我指了指他的装备。 
  "我是展览馆的讲解员,需不需要我为你服务?"他答。 
  "要不要钱?"我扬眉问。 
  他摇***:"不用,我是义务讲解。" 
  "那当然好啊。" 
  于是,他开始一幅幅地为我讲解这些照片,在他的指点下,我确实看出了照片中玄妙之处,颇感惊喜。而聚集在我们身边的大人和孩子也越来越多。解说结束时,观众和我,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大家纷纷散去,丁甲随我走出展厅。 
  我止步,向他道别,他忽掏出几张小纸片:"我有几张这里咖啡吧的免费券,要不,我请你喝杯咖啡?"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此时的我,走投无路,也乐得有人聊天,打发时间。我问:"你不用继续工作吗?可以休息了吗?" 
  "我刚才就是准备下班的,你稍等我,我把机器还掉。"说完,他匆匆转身向总台跑去,在总台前停留了一会儿,背着个牛仔包又奔了回来,他的脚步如此轻盈,令我顿觉自己正沉沉老去。 
  吧台生意清淡,竟要临时烧开水才成,我和他坐在小圆桌前等待。 
  我说:"应该是我请你,今天辛苦你加班,说吧,想吃什么?" 
  他笑:"你当我是小孩,还想吃零食吗?" 
  "邹天可是馋嘴得很。"我也笑。 
  "邹天总说到你这个姐姐,知道你为了他,很辛苦。" 
  "没什么,他能读,当然应该送。" 
  他依旧笑。我看他的侧影,即使是笑着,眼角也没有一丝皱纹,多好的人生,***的忧虑无非是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有空到家里来玩。"我招呼着,俨然是个家长。 
  他忽然脸红了,腼腆地摸着后脑勺:"我约过邹月两次,但她总是推说没空。" 
  一时间,我忘了自己的忧愁,真心地为邹月高兴,待字闺中的女孩,能遇到一个如此健康可爱、光明正大的追求者,应是她的福气。我微笑安慰:"没事,女孩子总是害羞一点。" 
  吧台那边招呼,他一跃而起,端过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对不起,这里只有速溶咖啡,可能你会喝不惯。"他坐下,抱歉地说。 
  "没关系,我不懂喝咖啡。"我微笑答。--刹那间,又想起林启正坐在星巴克里,笑着对我说:"跟着我,得学会喝咖啡哦。"想到他英俊的脸上那宠爱的表情,不由得心神恍惚,连忙低头喝一口咖啡,籍此掩饰伤感。 
  怎知咖啡极烫,重重地灼到我的舌尖,我的手一抖,咖啡倒出大半,泼在我的身上,米色的衫衣下襟顿时花了大片。 
  我急忙起身,用手猛掸,丁甲也翻出餐巾纸递给我,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忘了提醒你,咖啡很烫。" 
  我接过纸巾擦拭,笑着说:"没关系,怪我自己太不小心。" 
  咖啡浸透了衣端的每一根细纱,不论怎么擦拭,总是淡淡的印迹。这是惩罚吗?我暗想。也许私底下的怀念,都是不该! 
  由于那晚的冲突,我和邹月之间,始终都有些生分。在我,其实是心有内疚,在她,也许仍旧疑虑未消。 
  晚饭后她在洗碗,我倚在门边问她:"面试如何?" 
  "排第14位。我太紧张了。" 
  "不是只招10位吗?还有希望?" 
  "姐夫说他再打打招呼,应该问题不大。" 
  我点头,叮嘱她:"如果需要送礼,一定记得告诉我,不能总让他贴钱。" 
  她应了一声。 
  我假装无意地说:"那个丁甲,我今天碰到他了。" 
  她低头洗碗,好象没听见。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这男孩长得挺周正,职业也不错,难得的是家世清白,很纯朴可靠。" 
  她依旧无话,认真地将洗过的碗一只只揩干水,放进碗柜中。 
  "你年纪也不小了,老妈那天也在问我你的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一直没见你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总这样,会错过机会的。"我诚恳地说。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邹月闷闷地说,擦擦手,出了厨房,走向自己的房间。 
  听她这话,我有些气恼,跟在身后问:"到底什么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说说看?" 
  "你知道啊,还用我说吗?"她抛下一句,返手准备关***。 
  我快赶两步,用脚顶住她的房门,没好气地说:"邹月,我是认真地在和你讨论,你别不知好歹。" 
  她转头,表情傲慢:"我也是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丁甲根本就是个小孩,我不想跟小男孩谈恋爱!" 
  "那你想跟谁谈?想跟事业有成的?成熟稳重的?有房有车的?那样的男人天底下有几个?" 
  "哪怕只有一个,我也甘心等下去。" 
  我知道她指谁,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不由自主变得刻薄:"排队等着那个***男人的多了,你还指不定在第几号呢?" 
  "总会等到他的,无论是第几号,当别人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有机会。"邹月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如此气宇轩昂,甚至她还反过来讥讽我:"不知道你衣柜里那件衬衫的主人,是不是也是***男人?不知道你又排在第几号呢?" 
  我一时语塞,正摆开架势准备和她理论一番,她转头关***,还扭上了锁。 
  我颓然坐到沙发上,甚觉气馁,是啊,我早已没有立场去指责她的执迷不悟,相比起来,我干的事,或许比她愚蠢卑鄙一百倍。 
  周一,天气阴沉,像我的心。 
  我在老地方下了出租车,发现街边拦起了高高的施工围墙,那个星巴克被拦得完全看不到踪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气味,这里准备修人行天桥了。对我来说,算个好消息,一是将来不用再冒着危险横穿马路,二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需要再直面那个曾让我心向往之的咖啡馆。 
  走进事务所,郑主任拎着公文包从办公室冲出来,看见我,欣喜地说:"小邹,来得正好,致林公司通知我们去开个紧急会议,小高在休婚假,你去一下吧。" 
  我用0.1秒的时间,决定了撒谎:"哎呀,不巧,我是回来拿案卷的,今天上午我有个案子九点半开庭。" 
  郑主任摸摸锃亮的脑门,无奈地说:"那也只能我去参加了,可我完全不了解他们公司情况啊!" 
  "没关系,欧阳很熟悉情况,他会向您介绍的。" 
  "好好好,也只能这样了。"郑主任点着头,快步走出了事务所。 
  我站在窗前,看着郑主任急匆匆钻进出租车。发楞片刻后,收拾心情,开始投入工作。 
  傍晚时分,我拎着在路边买的菜,向家中走去。 
  有人站在税务局的停车坪里喊我:"邹律师!" 
  转头望去,是傅哥。"傅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走过去打招呼。 
  "税务局请林总来谈话,谈了一下午,到现在六点多了,还没出来。"他边说边朝旁边一台车努努嘴,我一看,我正站在了林启正的车后。 
  "谈话?出了什么事?"我关切地问。 
  "唉,税务局查我们很久了,其实林总一直在做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摆不平。"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谁知道呢?听说这次比较严重,不过,总是会想办法解决的,无非是多付出点代价嘛。" 
  傅哥正与我说着,忽然转头,对着车头方向喊了一声:"林总……" 
  我心里一紧,由于这台车又高又大,我站在车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而他,想必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只听见他用严厉的声音对傅哥说:"你给我去查一下,是谁把我们去年的内部帐供到税务局去的,另外,通知办公室,我提出临时动议,今天晚上召开董事会!快点!" 
  然后"呯"的一响,他坐上车,大力关上了门。 
  傅哥看看他,又看看我,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他我就在车后,但林启正严肃的态度让他不敢多言,无奈地朝我笑笑,回身向自己的车上走去。 
  我站在车后,一动不动,心想,这样也好,别让他看见,见面无非多些尴尬。 
  片刻,陆虎车发动起来,尾灯亮了,排气管喷出的热气直冲我的脚背,随即,"轰"地一声,车子向前开去,他要走了,我在心里暗暗说再见。 
  然而,车子向前开出不到五米,却又猛地停住了。 
  我的心刹那间紧张起来,也许我被他发现了,如果他下车向我走来,我是该转身离开,还是保持适度的微笑?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但车,只是沉默地停着,没有人下车,没有人走过来,刹车灯在昏暗的暮色里晃着我的眼。那个黑黑的高大的车尾,就像他背对我的高大的身影。 
  我拎着菜,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再度发动,呼啸着冲出停车场,冲上马路,压着双黄线,调头向南疾驰而去。傅哥的车紧随其后。 
  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车流中,我的心里备感惆怅。他看见我了吗?还是没有看见?是犹豫再三不想见面?还是偶然的停车,也许接到重要的电话?……我暗自惴测着,竟很没出息的感觉心有不甘。 
  出神了许久,直到天已经黑透了,我才缓步向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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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楼 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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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7/4/24 10: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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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楼 rainlovecry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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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路边传来脚步声,我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赶忙起身向楼道里走去,边走边用衣袖在脸上胡乱地抹去泪水。 
  "邹雨!"有人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是左辉。 
  我不想搭理他,径自往楼上走。他加快脚步超过我,拦在我面前。 
  楼道里很黑,即使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我恨恨地说:"让开,拦在前面干什么?" 
  "你和他分手了?"他问。 
  "不关你的事。" 
  "我都听见了。他们请局里领导和弟兄们吃饭,饭后我们一起出发,我看着他开进小区来的。" 
  "你是存心的对不对?你有意要让他难堪对不对?"我盯着黑暗中的他问。 
  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是存心说的。他在我面前总是那么傲慢,我就想讽刺他一下,但我没想到你们已经分手了,没想到他会来怪你。" 
  "你的目的达到了,恭喜你!"我说着,想从他身边越过。 
  他伸手拦住我:"邹雨,那时候,你也为我哭过吗?像这样哭过吗?" 
  这问题多无聊,每个男人都希望被抛弃的女人在自己身后哭泣,那样,背叛变成了离别,还有回头的一天。 
  我扬头说:"就算我会哭,像现在这样哭,也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为了你们这些男人。"说完,我再次试图从他身边走过,这次我成功了。 
  黑暗的楼道里,只听见我咚咚的脚步声,他忽然在身后问:"邹雨……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处境?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多一点?" 
  我长吁一口气,回身俯望他,他背对着我,等候我的回答。 
  "对,我现在才知道,其实你根本不爱我!我和他,不论怎样,都舍不得伤害别人,宁可自己痛苦,可你呢,你那时候在我面前,要我放你一条生路,你说得多理直气壮,何曾把我放在心上,现在你要我原谅你,太晚了吧?" 
  黑暗中,依稀见他回头,仿佛想辩解,但许久后,他只低声地说了一句:"……见到你对他,我也才知道,你爱我爱得更少。"说完,他默默地下楼,打开自家房门,走了进去。 
  又是一声沉重的门响,今晚真是运气很差,两个我生命中的男人,都当着我的面,重重地关上了门。我楞楞地站了一会儿,疲惫地返身,回到了家。 
  寂静的夜晚,我心神恍惚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树枝的倒影,夜晚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失眠的滋味真是难熬,我睡到一身酸痛,干脆起身来到窗边,看远处的天光,凌晨两点,天似乎隐隐亮了起来。 
  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反复的按亮屏幕,再看着它变黑,那条短信还存在我的收件箱中,他的英文短信:"sorry,I'm very busy.I'll call you later."我将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窗,一遍遍看着,想象他在忙碌中,抽出时间,一个一个字母按出这条短信的样子。 
  此时,楼下突然隐隐传来车声,我转过脸,竟看见一台巨大的黑色的吉普车,没有打开车灯,静静地开上楼前的人行道,停在我的窗下。 
  半夜的小区,连路灯都熄灭了,我努力地看,仍无法看清车牌是多少。一时有些激动,会是他吗?是他又回来了吗?他会再打我的电话吗?我盯着手机,等着来电时的震动,然而,久久没有动静。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我无法再等下去了,我必须确认是不是他。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下了楼。 
  站在楼道口,我借着远处的光亮,终于看清了***,果然是他,66888!但一眼望过去,车内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动静。 
  我还记得他怒气冲冲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今生都不想再与我相见,怎知现在,他却又回到了这里。人的心意,总是兜兜转转,如我,如他。 
  有科学家说过,在夜晚极度疲惫的时候,人的意志力会降低百分之五十。现在,我的意志力正在这脆弱的当口。我站在车后,思量许久,终于,向驾驶室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我走到门口,车门就开了,他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还夹着点燃的***。车内灯光的映照下,只见他的脸疲惫不堪。 
  他返手将车门关上,我和他之间,又陷入黑暗之中。 
  "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没有打你电话。"他说,嗓音嘶哑。 
  "没有睡,睡不着。"我照实回答。 
  "对不起,邹雨,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我喝多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没关系,是我的错。"我急急地答,语音却哽咽起来。 
  "不!不!不!我那些都是酒话,你别放在心上。怎么能是你的错?怎么能怪你?"他迭迭地否认。 
  "你说得很对,是我害你难过,如果那天我没去找你,一切都是好好的,我们俩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对不起!……"我满心懊悔,只恨一步踏错,误人误已。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他心疼地阻止我,上前一步,径直将我揽在怀里。 
  这一揽,我的心软到一塌胡涂,只知将脸埋在他怀里,用力地擦来擦去,他的身上,我爱的味道还在,我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满心依依不舍。 
  "邹雨,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既然开始了,过一天算一天不可以吗?哪怕多过一天,都是好的。别离开我,别离开我,这太让人难受了。"他在我耳边轻轻说,然后,返头找到我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我再次崩溃了,连***后那百分之五十的意志力都丧失了。是啊,反正已经开始了,反正已经爱上了,反正已经担了这个恶名了,再走下去,也不过如此吧?江心遥、邹月、我的自尊,我的未来……统统顾不上了。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我爱的这个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心就跳跃在我的胸口,我怎么舍得离开?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时,就这样吧,就让我贪图享受、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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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楼 r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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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7/4/24 10: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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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楼 rainlovecrys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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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7/4/24 10:25:49  
晚上,林启正再次外出会客,我窝在房间的沙发里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 
  脸颊上有麻麻痒痒的感觉,生生将我从梦里惊醒,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拂开,触到了一张脸,眼一睁,他就在我面前,用下巴的胡茬蹭我的鼻头,带着浓浓的酒味和烟味,但表情却出奇地愉快。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件事我摆平了。"见我醒来,他略带兴奋地说。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高兴,忙问:"真的吗?完全解决了吗?" 
  他一边点头,一边凑上来吻我的脸。 
  "怎么处理?刑事部分也不追究了吗?"我推开他,认真地追问。 
  他表情赖赖地又压过来:"告诉你解决了,就别问了。现在……我可不是你的当事人。" 
  "税款总是要补的吧?做假帐也可以不管了吗?……"我还在问着,他却用力将我抱起,走进了卧房。 
  两个人一同摔进了柔软的席梦思里,我的职业精神被摔得无影无踪。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轻松的表情,我伸手呵他的痒,他笑得像个孩子,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和那个可爱的酒窝。 
  我突然欲望爆棚,竟一用力,返身将他压住。他很惊讶,瞪眼看我。我不怀好意的诡笑:"老实交待,今晚找的是男还是女?用的是金钱还是美色?" 
  "报告,今晚上半场见的是男人,用的是金钱。"他笑笑地答,双臂稍加使劲,将我搂入怀中:"现在进入下半场,开始动用美色……" 
  我们以加倍的快乐结束了在北京的***后一个夜晚。 
  第二天,国庆长假的***后一天,两人坐飞机返程。一路上,谈笑风生,他与我说起国外读书时的趣事,竟逗到我前仰后合。 
  "我从不知道,你还会说笑话。"我抚着掌称赞。 
  "我除了有钱以外,优点还很多呢,你慢慢发现吧。"他得意地回答。 
  飞机落地,两人起身,他随手开机,旋即铃声乍响。 
  他走在我前面几步,接通电话,低声与人交谈起来,说着说着,脚步慢了下来,***后,干脆停在了过道里。 
  "发生什么事?"我敏感地问。 
  他眉头紧皱,颇显为难,踌躇许久后方道:"心遥昨晚过来了,现在正在接机口。" 
  我心往下一坠,空荡荡的,只觉张皇失措。他望着我,也是满脸的愧疚难当。 
  但我马上就缓过神来,镇静地对他说:"那你先出去吧,我等你们走了之后,再过去。" 
  他扶住我的肩:"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来,我并没有通知她。" 
  "没关系,反正出了机场,也是各走各的。"我面带微笑。 
  "傅哥的车会留在停车场等你。" 
  "不用,我自己坐大巴走。" 
  "听话,好吗?"他温柔地坚持说。 
  我只好点点头。 
  他将我搂在肩头,轻轻拍了拍,好似安慰,然后转身向下行的自动扶梯走去。 
  我站在拐角的立柱后,盯着他的背影,只见他走出接机口,便立刻有一群人蜂拥而上,其中,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得***近***亲昵,林启正低头与她交谈了几句,相伴走出了机场,走出了我的视线。 
  多登对的夫妻俩,人海茫茫,也只有她,可以随时随地,不问理由和出处,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身边。 
  现在仿佛有两个我,一个,呆若木鸡地站着,望着那个可爱的小女人,眼中满是嫉妒的火光,另一个,则站在一旁,发出冷冷的嘲笑,真是活该,做妾就是做妾,是你自己选的路,到头来也只能躲躲藏藏…… 
  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远远看见傅哥的车停在路边,我连忙偷偷走开,跑到旁边的巴士站,上了机场大巴。 
  虽然下了狠心在做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但并不代表我必须接受他的所有安排,前面是他明修栈道,后面轮到我来暗渡陈仓,我才不要这样!只要不在他身边,我就应该是自由的。 
  大巴开上高速路,我想着要给傅哥打个电话,不论如何,没必要令他傻等,伸手进皮包里去找手机,摸着摸着,突然在***小小的杂物中触到了一个异物,掏出一看,竟是那个在北京开了票而没有付款的钻石项链。 
  我将项链握在手中,一时惊诧,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投射在它身上,使它显得璀璨夺目,邻座的女士不禁出声赞叹:"天啊,真漂亮!" 
  我有些尴尬,忙干笑两声说:"是假的,很像真的哦。" 
  "这是假的?"那女的一听这话,居然从我手中将项链抽过去,仔细端详:"和真的一样,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条。" 
  "朋友送的。"我赶忙将项链拿回,放进包里,眼望窗外,不再与她讨论。 
  她兀自在感叹:"现在的假首饰,真是做得好……" 
  我这辈子戴过的***的首饰,是与左辉结婚时花一千多块买来的白金戒指,离婚之后,就关进了抽屉里。如今,却有一条26万的项链,镶满了***小小的钻石,静静地躺在我的包中,当时开出那张票来,只是为了赌气花钱,并不是真正想要拥有,他悄悄买来,一定以为,可以换我一个惊喜。 
  不过,很可惜,我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相反,只觉得荒唐可笑。这样一条钻石项链,合该是富家小姐,穿梭于衣香鬓影的舞会中,在性感的晚礼服挤出的乳沟上,炫耀的玩意儿,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拿来又有何用? 
  想想真是让人沮丧,这样的礼物,对我而言,已是高攀,更何况,那送出礼物的人。 
  下了机场大巴,拎着包,我心惊胆战,看着每个路人都好似抢劫犯,连忙就近找了个银行,租了个保险箱,将项链连同那张***,一并存好,这才安下心来。 
  他的电话至,背景照旧极安静:"你还在机场吗?" 
  我惊觉自己被那条项链一打岔,完全忘了要给傅哥打电话:"对不起,我忘了告诉傅哥,我已经坐大巴回来了。" 
  "你怎么又是这样,不是说好了吗?"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自己可以走,不用接。"我也不示弱。 
  许是心有歉意,他的语气马上缓和下来:"那我打电话让傅哥回来,他还守在机场等你。刚才听他说还没接到你,我很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 
  "对不起,心遥明天就会走,她是听说我遇到了麻烦,所以过来看一下。"他开始解释。 
  "是吗?看来她挺关心你。"我真讨厌听到他这样亲切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但我力图让自己显得豁达随意。 
  他一时无言以对,半晌后方说:"我再与你联系。" 
  "好。"我有力点头,接着说:"那条项链,谢谢你。" 
  "没什么,你喜欢就好。"他没有表功,只是淡淡地回答。 
  与他说完再见,我合上电话,站在路边,想拦下一部的士回家。但是,真不巧,每部车上都坐着人,一辆辆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我耐心地站着,望着车子驶来的方向,心里对自己说:别着急,总会有的,总会轮到我的,再等等,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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