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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不懂就...



等级:博士后
发帖数:133
回帖数:2476
发帖时间 - 2004/12/28 10: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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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不懂就...



等级:博士后
发帖数: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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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4/12/28 10: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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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不懂就...



等级:博士后
发帖数: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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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4/12/28 10:2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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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不懂就问



等级:博士后
发帖数:133
回帖数:2476
发帖时间 - 2004/12/28 10:41:32  
第十五章 乡间 


我本不指望会遇到扬连成,猜想他一定出外打工去了。即便有这样的设想,但也无所谓,因为我并不把找他作为出行的主要目的,我只是想散散心,舒畅一下自己的心情。 
当我乘火车到了达县市,然后坐长途车到了扬连成的乡镇时,我没有想到竟然能遇到他。 
他家在离镇上还有几十里远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在一个少年的指引下来到他家的门前。门上木板的颜色经过风吹日晒已经发黑。 
我敲敲门,门开了,露出一个扎着小辫十五六岁的少女脸孔。她脸色苍白,显然营养缺乏,身上穿的短衫已被洗得发黄,只有脸上的一对大眼睛闪耀着青春的光彩,她上下打量着我,好奇地问:“你找哪个?” 
“扬连成住这儿?”我问。 
“你找我哥呀!他到镇上去喽,你是哪个嘛?” 
“我是他的朋友,从重庆来看他。” 
“是我哥的朋友啊!快进!快进!”小女孩热情地请我进去。 
这是个有点破旧的院落。院里摆着各种农具,院墙上*着一排刚砍的竹子,院里有三四间盖得简陋的砖房,是那种在四川随处可见的式样,房顶已被雨水泡黑发霉。 
我被小女孩请进象是客厅的房间,即刻闻到屋中散发的霉味,房里有几件简陋的家具,在一张桌子旁摆了几张竹椅,房角的柜子上放的一台旧收录机似乎这里***奢侈的物品了。 
我被小女孩让到竹椅上坐下来,小女孩非常利索地给我倒水、让烟,似乎与我没有陌生感。 
“你哥啥子时候回来?” 
“不晓得!他和我姐、我妈到镇上买农药去喽!大概下午回来!” 
我看看表,现在是中午一点左右,看样子我得在这里坐等几个钟头。 
“你是扬连成的***吧!”我问。 
“你咋子晓得?” 
“你刚才不是说喽扬连成是你哥!” 
小女孩羞怯地笑了起来,“你是我哥在火车上遇到的重庆朋友,对不对?” 
“你咋子晓得?”我好奇地问。 
“我哥说过好些遍你的事情。说你在深圳遇了车祸,腿瘸喽!说你好悲惨哦,钱没挣到,还搞了个残废。我一听你说是重庆来的,看你腿有问题,我就晓得喽!”小女孩口无遮拦,快人快语,看起来很聪明。 
我开心地笑了,感到自己与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交谈真是很有意思。 
“你爸呢?”我问。 
“他去年生病去世喽!”她说这话很平淡,并不对我不妥的问话有什么介意。 
“你好大年纪?” 
“十六岁!” 
“现在上高中喽?” 
“哪里!我退学喽!” 
我没有感到吃惊,这在四川农村女孩子中很普遍。 
“你干啥子退学?” 
“给我爸治病欠债了,家里没得钱让我上学!” 
我默默地点点头,这种事在农村太多了,毫无福利,仅依*微薄的土地来生存是多么艰难的事。对某些人来说几百元钱是掂手即是,可以随意挥霍,但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就是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东西。生活的重压对农民来说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奢望的了,生存是***重要的事情,读书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早早承担起家庭生活的重任,在这样的家庭中作为一个女孩子来说似乎必须如此。 
“你想读书吗?” 
“想啊!可想有啥子用?家里又没钱供我上学。” 
“读书不一定非上学不可哦!” 
“不上学哪个学?” 
“自学嘛!” 
“自学!咋子自学?”她似乎头回听到这样的事情。 
“自学就是自己看书,自己学喽!” 
“你开玩笑喽!我哪里买得起书哦!再说我脑子笨,哪个能自学哦!” 
“没有书可以借嘛!脑子笨可以多用功嘛!再说有几个人天生就是聪明的?聪明要*不断学习才能提高,学的东西多人就聪明喽!” 
她不相信地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说:“你看我可以自学喽?” 
“那当然!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自学。你想想哪个人刚生下来就会说话?好多生活中的事情也不是一点点学会的。只要有决心,持之以恒,就会有收获。” 
“自学能考上大学吗?” 
“干嘛非要考上大学才学习。自学是提高自己的素质,以后可以在社会中增强自己的竞争力!你不想到外面看一看吗?” 
“当然想了!” 
“那就要提高自己的能力,否则你出去也是个出苦力的打工妹!” 
“你说我要提高哪个能力?” 
“首先你要学会读书、写字,这是***基本的。” 
“这个我会,我会读小说,写信咧!” 
“那个很好!其次要学会理解和思考。” 
“理解和思考!啥子意思?”她不解地看着我。 
“这是自学中***重要的一步,比方说你读了本小说,小说中的情节你看懂了,这只是看热闹,关键是你把书本扔到一边的时候,你要思考故事中所说明的问题是什么,它有哪些深刻的内涵。你不能只看到东家生了一头猪,西家杀了一头羊这样简单地理解书本中的内容,你要展开分析和联想!” 
“分析和联想?” 
“分析和联想──。咋子说呢?比如东家生了一头猪,你就要想这是一头什么猪啊?是白的,还是黑的,是公的还是母的,是大耳朵的还是小耳朵的。另外你还可以联想这家人看到猪娃出生会怎么样,是高兴还是发愁,是要自己养还是要卖掉,如果是要卖掉能卖多少钱,赚了钱该咋子花钱。联想是丰富自己思维的一种***的方式,许多知识是通过联想才巩固和搞明白的。” 
她听得很认真,对我开始产生信任,没有先前的羞怯,我感到与一个思想没有定型的孩子谈话很容易沟通,很容易把我的价值观灌输给她。 
我问她:“你爱做梦吗?” 
“爱!” 
“那好!联想和做梦差不多,就是对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在头脑中进行二次加工,编一些没有发生但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养成了这种习惯你就学会思考问题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学校老师讲的东西在书本里都有。老师的作用是把学生把看不懂的问题进行解释,评判学生理解的偏差。老师可不是把书里的东西一哈子都给学生背出来,这样的老师会害了学生,养成学生依赖老师的坏毛病,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没有创造力。这种学生***后除了老师讲的东西以外没有其它有创新的东西,这种学生在外面也没法子混。” 
她在听我讲时从眼睛里透出的目光非常虔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凭直觉感到她是一个头脑聪明的姑娘。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贫穷的家庭里,她也许会是一个好学生。 
……… 
“你叫啥子名字?”我问。 
“杨连妹!”她大声地说。 
“杨连妹,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 
“我爸!名字好不好?” 
“咋子说呢?你这个名字太土气喽。对一个人来说名字很重要,女娃的名字要起得好看好听才好!” 
“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你能不能给我改个名字?” 
“我?”我吃惊地张大嘴,“不要开玩笑喽,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我的名字,又不是他们的。我想改成咋样就咋样,他们管不着!”小女孩倔强地说。 
我笑着摇***,“不行!我没有那样大的权力!” 
她拉住我的衣袖,带着小孩子撒娇的神态开始央求我。 
我被她缠不过,于是说:“好喽!我给你起一个,不过不能告诉你家里人哦!” 
她使劲地点点头。 
我思考了一阵,“就叫杨波吧!取大海扬波之意。” 
“杨波!杨波!”她嘴里念叨着,脸上绽出会心的微笑,我知道她很满意。 
经过一下午的聊天,我与一个十六岁稚气未尽的小姑娘已成了好朋友。与她的谈话使我忘记自己的苦恼,这可能是质朴带来的活力吧! 
当太阳西沉的时候,扬连成和他的家人回来了。 

扬连成见了我非常惊讶,张大嘴半天才敢认我。 
“你变化太大喽!我记得去年你瘦得象竹竿,现在看起来结实喽!你拐杖扔掉喽?” 
“是萨!你也变喽!” 
“你从重庆来?” 
“是萨!” 
“你腿全好喽?” 
“没的!还没有完全恢复。”我说。 

我们见面非常亲热,来之前我还对扬连成是否欢迎我而踌躇,现在这种担心一扫而光。我告诉扬连成这次出来是散散心,想各处走走,到这里是顺路拜访扬连成,也是对去年火车上他帮助我的感谢。 
我把带给扬连成的东西,几条***和一些水果罐头送给扬连成,他受宠若惊,对我连连摆手。我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反正我带来了,你不要我也是不会拿走的。”***后在我的坚持下扬连成无奈地收下了。 
“你到我这里要多住些日子!”扬连成诚恳地说。 
“不喽!我明天就走!” 
“干啥子楞个急!” 
“我是出来游山玩水,你们还要做事,我住在这里象啥样子?” 
“我们有啥子事情做,还不是一点儿农活,我时间多得很!” 
“在你这里住不方便!” 
“有啥子不方便?你和我住西间,我们还可以好好谈谈心哩!” 
我心里顾虑不知自己是否适应乡村生活,另外我也不想给扬连成一家带来麻烦。 
“我还有事情哩!我还要看我的腿哩!”我故意撒谎。 
“那你在这住五天,五天咋子样?” 
“太长喽,我真是要看病!” 
“那就四天!” 
“不行!” 
“三天,三天可以吧,再不能短喽!” 
我被扬连成的真诚打动了,这种质朴的性格我在深圳是很难见到的。 
“那就三天,但要算饭钱喽!”我说。 
“啥子饭钱?你这不是小看人喽!我扬连成啥子收过别人的饭钱?别开玩笑喽!” 
“那我明天就走喽!” 
“你这是做啥子嘛?你这不是让我扬连成没脸见人喽。”扬连成发急地说。 
“是啊!是啊!你不是让我哥没脸见人喽!”杨连妹急急地插话进来。 
这时,扬连成的母亲也开始在旁边劝我,在扬连成一家人的强大攻势下我只好投降认输。 

这是一个贫穷但和睦的家庭。扬连成的父亲去年冬天病死了,于是扬连成再没有出去打工,因为家里需要扬连成这个男子来支撑。扬连成的大姐几年前嫁了出去,现在只有扬连成和母亲、两个妹妹生活。扬母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岁月的痕迹已早早刻在她衰老的脸上,皱纹和褐斑是生活重压的见证,长期的劳作已使身体弯曲,枯黄的头发已无意整理。扬连成的大妹是一个文静的女子,正是怀春的年龄,但瘦弱的身材丝毫看不出发育的成熟,只有在那对男人羞怯的神态上才能感觉到她心里的秘密。这家人为父亲看病欠了邻里的一屁股债,他们现在所有的希望是在圈里的几头肥猪了。 
我看着扬连成一家的生活,看着他们在生活的重压下所表现的沉着和满足,我感到惭愧。一个在一出生就注定比农民高一等的家庭中生活,哪里知道生命中还有比男欢女爱更高贵的东西;哪能体会农民为了生存所付出的代价。 
当我嚼着干黄的米饭,看着面前桌上几碟青菜和为我特意炒的鸡蛋暗自问自己:我还能为自己所受的苦难而感到难过吗?这是让我惭愧羞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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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 charles_ou



等级:小学生
发帖数:1
回帖数:75
发帖时间 - 2004/12/28 11:27:52  
我看得太入神了,以至忘了手头的工作。感情如果太投入,虽然幸福,却让人有点害怕。刚看的时候,我不喜欢这个男主角,不切实际的自信其实是一种自卑。谁背叛了爱情?不肯与江楠结婚,这种辜负让我难于理解,所说的理由不成理由。或许命运开的残酷的玩笑能让他有所改变吧。而江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楼主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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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楼 不懂就问



等级:博士后
发帖数:133
回帖数:2476
发帖时间 - 2004/12/28 11:30:47  

以下是引用charles_ou在2004-12-28 11:27:52的发言:
我看得太入神了,以至忘了手头的工作。感情如果太投入,虽然幸福,却让人有点害怕。刚看的时候,我不喜欢这个男主角,不切实际的自信其实是一种自卑。谁背叛了爱情?不肯与江楠结婚,这种辜负让我难于理解,所说的理

这是一个极度自私狭隘自卑狂妄的男人  
稍等 
精彩稍候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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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ned



等级:博士生
发帖数:102
回帖数:1339
发帖时间 - 2004/12/28 11:53:31  
第十六章 阳光普照的青草地 


在村子的西头有一个长满青草的小山丘。山上的树木已然砍得只剩下两三棵了。不知为什么这里没有被改造成梯田,依然保持着原始的地形。山丘东缓西陡,当夕阳落山的时候,太阳正好从这个山丘落下,所以村里人称这座小山为落日岭。村子坐落在一个小河的旁边,周围有大片的竹林,在南边和北边的山上有大片的橘子树,看样子是这几年才栽上去的。村子里有几十户人家,从各家房子的新旧来看,房子绝大部分是近几年盖的。象张连成家这样的院落和房屋在村里属于下等水平。 
我早晨起来很早,穿上运动衣运动鞋后,我出了院门。首先绕着村子跑了一圈,然后向落日岭跑去,我一跛一跛地爬上山坡,脚下沾满露水的青草使我脚底打滑。当我爬上小山丘,看到鲜红的太阳刚刚从东边露出一角。太阳的光线照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浑身被光芒笼罩,远方的河水波光粼粼,河上的小船在水中摇曳,更远的地方是延绵不绝高高低低的青色山丘,南方湿润的气候使这里的土地披上绿色,就象我脚下的大地。风轻轻从我耳边吹过,感到丝丝凉意,笼罩山下小村的薄雾,在太阳光线的烘烤下顷刻消散。我听到一群小鸟在山上仅有的几棵树上欢唱,交织成异常和谐的鸣响,土地散发出青草的气息,潮潮的,涩涩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空气中凝结的水分和青草的芬芳纳入肺腑,感到身体被大自然包容,四肢百骸被清气贯通,体内聚集的浊气从身体的毛孔中排除,有无比的舒畅和愉快。 
我找了个光滑的石头半*半坐在上面,两手交*,两眼直视东方,太阳把我的脸膛照亮。我在等待,等待太阳完全跳出大地,摆脱一切束缚,冲入蓝天,扶摇在九天之上放射光芒。我此刻的心情与那激昂的星球一样,欲要征服黑暗,摆脱平凡,欲要使自己灿烂,使世界听到激越的生命乐章,用跳动的F大调和弦开始,鼓噪起澎湃的冲击,翻卷天空的云雾,好象大海的波涛对礁石的冲击,用心智和力量震颤大地。 
在痴痴地冥想中,我闭上眼睛沉思。当青草被踏的声响在我耳边哗啦哗啦地响起惊醒我滑向远方的神智时,我抬头看到山上离我不远的地方,在太阳的光芒下有一个朦胧的影子,一个白色的天使,长着翅膀,青丝在风中飘动,脸上透出和谐慈祥的神采,异常皎洁,犹如十五的满月,娇小的身材楚楚动人,手中拿着一束盛开的花朵。我以为那是江楠,心中深埋的记忆一下被点燃,我向她挥手,想要招她过来,但天使对我的召唤不理不睬,我拼命地喊叫,而她则只是对我微笑,如鲜花般灿烂。她的目光中透出甜美和慈爱,脸上散发耀眼的光芒,她默默地盯着我,对我含有万分柔情,似乎是指引我的灵魂向天空飘荡,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象在云雾当中,突然我看到天堂的大门为我打开,如仙境中璀璨的霞光从头顶倾泻下来。我陶醉了,深深沉浸在幻觉当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苏醒过来,在朦胧中我看见引领我的天使缓缓而去,于是我扑向前欲要抓住天使,我的爱和我的生命,但她矫捷的身形如梦中的幻影,如水中之月,她飘落山下,扑面而来的只有野花沁人心肺的芳香。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杨家,为没能***得到天使的垂青而闷闷不乐。杨家的人已全已起来,杨母在做早饭,杨连成和他的两个妹妹正坐在凳子上编竹筐,他们看到我都站了起来。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杨连成看我有心事,给我递了支烟。我接过来,点燃,当烟雾从我的嘴里吐出的时候,杨连成告诉了我一个令我感兴趣的事情。 
“我今天要到镇子上去,不知你愿不愿一块儿去?” 
“镇子上有啥子好玩?”我问。 
“去了就晓得喽!” 
我反正没事,杨连成的建议正好符合我要散心的想法。 
上午十点左右,杨连成拦了村子上一辆拖拉机和我一起上路了。这时天气开始热起来,我穿了个短裤,把汗衫脱下甩在肩头,出门时脚上只穿了双塑料拖鞋。 
拖拉机在高高低低的山丘中穿行,我躺在堆放在拖斗中的麻袋上面。白云在蓝天上流动,变换着各种形状,两边的山峦掩映着绿色和青色,透出凉意。在路的右边有一条宽宽的青色河流,也许是水急的缘故,水流的声音很响,似乎在弹奏幽谷心弦。河边的空气受到水分的滋润充满潮湿和清新。大片的灌木林在路的两边滑过,山丘的阴影不时掠过我的身体,不断在太阳火热的照射下体会片刻的阴凉。 
没有过多久,我看到河上有简陋的木排在水中顺流漂下,两个男子在木排上站立,在他们草帽下面掩映着古铜色的皮肤。是上游林场运伐木的农民吧!我猜想。于是我朝他们大声吆喝,打响亮的呼哨,朝他们摆手,他们显然看到我,摇动手中的草帽,同时不断嬉笑,对我指指点点。 
我对他们的行为产生一种向往,对他们自由地漂流在河上充满敬意,生命与急流搏斗才有意义,而平淡的生活却是一剂麻药,是对生命的蹂躏,他们让我想起我过去经常唱的《大江东去不回头》这首歌。 
看流水悠悠看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有时浪滔滔有时候静悄悄 
爱情象流水象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永远向东流向那大海一去不回头 
Wailaree 我为大江在呼号 
看它掀起浪滔滔 
Wailaree 我为爱情在呼号,在呼号 
我的爱情它象流水象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永远向东流向那大海一去不回头 
Wailaree  Wailaree 看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3] 
木排和筏工的影子逐渐远去,我重新躺下开始养神。杨连成哼起了小曲,是一首流行歌曲,曲调我也很熟悉,于是参与了进去,唱出了歌词。旅途的无聊和颠簸突然被欢乐取代了,包括拖拉机手在内,我们都开始得到无牵无挂的享受,在摇摇晃晃中自得其乐。 
  
杨连成站了起来,爬在拖斗的护栏上四处观望,我不知道杨连成怎会有欣赏景物的兴趣。这条路杨连成走了有上百遍了吧!我心里猜想。 
突然杨连成吆喝我站起来。 
“快看!前面有两个女娃。” 
我立刻跳了起来,“哪里?哪里?” 
顺着杨连成的手指我看到有两个在路上行走的年轻姑娘,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裙,一个穿花格衬衣兰色长裤。两个人都戴着遮阳帽。从背影看,两个女子的身材都不是很高,但很苗条,四川女孩子可能是饮食的关系身材都不臃肿。穿白裙子的姑娘似乎更妩媚一些,而穿花格衬衣的姑娘则显得很朴实,也可能是穿着给人的印象吧。 
“开慢点!”杨连成对司机喊。司机领会了杨连成的意图,于是拖拉机缓缓超过在路边站立以便躲开拖拉机的两位姑娘。 
当两位姑娘重新开始上路的时候,她们发现拖拉机始终在她们几米远的前头缓缓而行。这时杨连成开始表演起来,他向两位姑娘做鬼脸,套近乎。 
我很为杨连成的大胆自豪,感到杨连成性格中很有幽默的一面。此时我看清了两位女子的脸孔,穿白裙子的女子肤色白皙、健康,很可爱,穿花格衬衣的女子则脸色红润、但充满忧郁,模样还算秀气。 
两个姑娘起初并不答理杨连成的挑逗,当过程终于进行到大胆放肆的地步,反而逗得她们嬉笑起来。 
“是到镇上去吧?和我们一起走喽。”杨连成挑逗女孩的本领倒是很不赖,他英俊的长相也应当为他的行为增加了不少吸引力。 
两位姑娘似乎在犹豫,但终究抵挡不住搭顺车的诱惑。 
“那你们停一下喽!”穿白裙子的女子笑着说。 
于是车上多了两位年轻的女子。 
她们的来临使乘车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杨连成是个善于讨女孩子喜欢的人,他很轻松就打听到两个姑娘的姓名和住址。原来她们是离杨家村有七八里远的一个村庄上的人,要到镇上去买东西。 
穿红裙子的姑娘叫严小梅,穿花格衬衣的姑娘叫培玉。 
严小梅很活泼,人很大方开朗,当她感觉到我们并不是有威胁的人,对我们的态度则变得很随意。培玉人很文静,不太爱说话,但眼睛含有的忧郁神情倒使她有一种阴柔的美。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杨连成和严小梅逗趣。杨连成似乎对这个姑娘有更大的兴趣。沉静的培玉显得羞涩一些,这个姑娘和我一样在听杨连成和严小梅的谈话。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培玉引起我一丝兴趣,我开始认真观察这个清纯朴实的姑娘。 
杨连成依然在逗她们开心。而我在欣赏两个姑娘的风情,欣赏两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本身就有一种诗意,何况是两个未被世俗习气沾染的年轻姑娘。 
可能是我过于大胆的目光使培玉和严小梅感到压力,也可能是我的沉默引起严小梅的注意。当在谈话间歇的时候,严小梅问我为何许人。 
“这是我重庆的朋友。”杨连成说。 
“你是重庆人啊?” 
我微笑着点点头。 
“你到这里干啥子来?” 
“他是来相亲的!”杨连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其信口雌黄令人我十分尴尬。 
“你真是来相亲?”严小梅诧异地问。 
我没有反驳杨连成的说法,因为我不想给杨连成丢面子,于是点点头。 
“你相哪个村的嘛?”严小梅似乎对男女之事比较感兴趣。 
“就是我们村的。”杨连成继续愚弄女孩。 
“看中了没的?”严小梅问我。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于是把眼光投向杨连成,我觉得他有把谎言编织到底的义务。 
“没的!”杨连成说。 
“为啥子呢?” 
“看不上那个女娃。” 
“啥子原因呢?女娃长得难看?” 
“不是!那女娃没得文化。” 
我真佩服杨连成滴水不漏的回答,不知他下面还要编造我怎样的故事。 
“没得文化?女娃要啥子文化,只要人好就行喽!” 
“你不晓的!我这个朋友是个才子,文化高得很。他要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娃呢!” 
简直太荒唐了!杨连成的撒谎技巧真是让我紧张,如果任其继续下去,杨连成会把我说成是一个风流才子也未可知。 
于是我开口了,“你们不要听他乱讲。我哪里有那样高的要求,是女娃看不上我。”我想把杨连成的话接过来,以便能控制事态的发展。 
我开口讲话了,这使杨连成很满意,他那样激将我也可就是要我开口讲话。 
“你咋子想到我们这里来相亲哦?”严小梅问。 
“你们这里女娃长得好看哦!”我随口说。 
“是萨!我们这里的女娃长得好,人又能干,我看你不要急着回去喽!我再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个女娃。”杨连成一边对我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很可笑杨连成对我的暗示,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去动这样的念头真是让我难以接受。只不过把事情看成一种增加旅途乐趣的玩笑,这种行为未尝不是解脱乏味的事情。在这种思维的驱动下,我接受了杨连成的暗示,把心情坦然下来,开始表现出我原本具有的调侃能力。 
“你说的有道理!”我对杨连成说,“如果你能给我介绍一个合适的,我倒很愿意。可你哪个时候给我介绍呢?你不要说话不算数哦!”我一边说一边觉得可笑,我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行为。 
“这事还不简单!你让这几个女娃给你介绍一个不久得喽!”杨连成的大胆和直率让我感到难堪,但我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杨连成是在利用我来挑逗身边的姑娘。 
“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就求两位给我当个大媒人,为我解决解决个人问题!”我对两位姑娘微笑了笑,装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向她们提出杨连成想让我提出的问题。 
我顺水推舟的举动使两个姑娘有些紧张,也许她们未曾遇到过这样大胆的请求,对两个情窦初开十八九岁女子,我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给你介绍个女娃可以,你有啥子要求?”性格开朗的严小梅并没有被我令人难堪的要求所吓倒,而是笑着问我。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是女娃就行!” 
也可能是我可怜的条件出乎她们意外,我的话使严小梅笑得前仰后合,而培玉则暗自发笑。 
“只要是女娃!你别说笑喽!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条件一定高喽!”严小梅说。 
“你别挖苦我喽!我是个跛子还能有啥条件?”我垂头丧气地说。 
“啥?你是个跛子啊!”严小梅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说,“一点都看不出哦!” 
培玉此时也用非常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她们都盯着我的腿看。 
我指着腿上的伤痕说:“你看这不还有伤疤哦。” 
“咋子搞得呢?” 
“在深圳被车撞喽!”杨连成为我解释。 
“你到过深圳啊!”严小梅和培玉都来了兴趣。 
“是萨!” 
“你在深圳做啥子?” 
“打工,给别人出苦力。” 
“听说广东那边打工争钱多哦!” 
“这要看哪种人,就象我这样的就没的几个钱好挣。” 
“你一天挣好多钱?” 
“一天能挣好多?一个月也就是四五百块钱。不好挣哦!一天要干十几个钟头哩。” 
“十几个钟头,楞个长来?”严小梅问。 
“老板要多挣钱嘛!自然就要我们多干活喽!” 
“老板咋子这样没有人情味呢?” 
“老板嘛!有几个好的?尤其是工厂老板,***刻薄喽!” 
“那你们咋子不反抗呢?” 
“你以为我们是啥子东西?能给人家打工都不错喽!还谈啥子反抗,人家是合法经营哦!” 
“你在深圳干了多长时间?” 
“两年多喽!” 
“为啥子不再干了?” 
“我要娶老婆哦!出去打工挣钱不就为了这个目的。”我笑着说。 
她们又笑了起来。 
“你朋友好有意思哦!”严小梅对杨连成说。 
“有意思就给我朋友介绍个女娃喽!”杨连成说。 
“你朋友要咋样子的嘛?”严小梅问杨连成。 
“给你说喽只要是女娃就行。”杨连成说。 
“你好大年纪?”严小梅问我。 
“二十三喽。”杨连成顺口胡说。 
“还小嘛,急着做啥子嘛!” 
“不小喽!现在不找个女朋友,再过几年就打光棍喽!”杨连成说。 
两个姑娘听到这,感到很是逗乐。 
“我看就这样吧。我们今天回去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娃,不过先要告诉我们你朋友的详细情况,我们也好给别人有个交代。”严小梅说。 
“我朋友的情况很简单。他是重庆郊区农民,家里只有个老母。他高中毕业后到外面打了四年工,手头有几万块钱,家里房子、家具、家电都齐备喽,就等女娃***哩!”杨连成非常认真地回答。 
“那好!我咋子通知你们呢?” 
“到杨家村找我就行喽!”杨连成接口说。接下来杨连成详细告诉了严小梅他家的地址。 
剩下的时间杨连成和严小梅这时成了旅途中的主角,他俩开始起劲地交谈起来。我和培玉都没再说话,我们各自把头转向一边,开始欣赏路边绿色的田野。 
  
快到中午我们到了镇子上。此时杨连成与严小梅似乎已很亲密。他们有意相互*近,这样就把我和培玉放在了一起。 
培玉与我走在一起,但却与我保持距离。我们走在杨连成与严小梅的后面,但却比他们尴尬拘束,因为我们都不向对方开口,也许是培玉的害羞,或是我的无心,总之我们相互都觉得别扭。 
上午十点左右,杨连成拦了村子上一辆拖拉机和我一起上路了。这时天气开始热起来,我穿了个短裤,把汗衫脱下甩在肩头,出门时脚上只穿了双塑料拖鞋。 
拖拉机在高高低低的山丘中穿行,我躺在堆放在拖斗中的麻袋上面。白云在蓝天上流动,变换着各种形状,两边的山峦掩映着绿色和青色,透出凉意。在路的右边有一条宽宽的青色河流,也许是水急的缘故,水流的声音很响,似乎在弹奏幽谷心弦。河边的空气受到水分的滋润充满潮湿和清新。大片的灌木林在路的两边滑过,山丘的阴影不时掠过我的身体,不断在太阳火热的照射下体会片刻的阴凉。 
没有过多久,我看到河上有简陋的木排在水中顺流漂下,两个男子在木排上站立,在他们草帽下面掩映着古铜色的皮肤。是上游林场运伐木的农民吧!我猜想。于是我朝他们大声吆喝,打响亮的呼哨,朝他们摆手,他们显然看到我,摇动手中的草帽,同时不断嬉笑,对我指指点点。 
我对他们的行为产生一种向往,对他们自由地漂流在河上充满敬意,生命与急流搏斗才有意义,而平淡的生活却是一剂麻药,是对生命的蹂躏,他们让我想起我过去经常唱的《大江东去不回头》这首歌。 
看流水悠悠看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有时浪滔滔有时候静悄悄 
爱情象流水象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永远向东流向那大海一去不回头 
Wailaree 我为大江在呼号 
看它掀起浪滔滔 
Wailaree 我为爱情在呼号,在呼号 
我的爱情它象流水象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永远向东流向那大海一去不回头 
Wailaree  Wailaree 看那大江东去不回头 [3] 
木排和筏工的影子逐渐远去,我重新躺下开始养神。杨连成哼起了小曲,是一首流行歌曲,曲调我也很熟悉,于是参与了进去,唱出了歌词。旅途的无聊和颠簸突然被欢乐取代了,包括拖拉机手在内,我们都开始得到无牵无挂的享受,在摇摇晃晃中自得其乐。 
  
杨连成站了起来,爬在拖斗的护栏上四处观望,我不知道杨连成怎会有欣赏景物的兴趣。这条路杨连成走了有上百遍了吧!我心里猜想。 
突然杨连成吆喝我站起来。 
“快看!前面有两个女娃。” 
我立刻跳了起来,“哪里?哪里?” 
顺着杨连成的手指我看到有两个在路上行走的年轻姑娘,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裙,一个穿花格衬衣兰色长裤。两个人都戴着遮阳帽。从背影看,两个女子的身材都不是很高,但很苗条,四川女孩子可能是饮食的关系身材都不臃肿。穿白裙子的姑娘似乎更妩媚一些,而穿花格衬衣的姑娘则显得很朴实,也可能是穿着给人的印象吧。 
“开慢点!”杨连成对司机喊。司机领会了杨连成的意图,于是拖拉机缓缓超过在路边站立以便躲开拖拉机的两位姑娘。 
当两位姑娘重新开始上路的时候,她们发现拖拉机始终在她们几米远的前头缓缓而行。这时杨连成开始表演起来,他向两位姑娘做鬼脸,套近乎。 
我很为杨连成的大胆自豪,感到杨连成性格中很有幽默的一面。此时我看清了两位女子的脸孔,穿白裙子的女子肤色白皙、健康,很可爱,穿花格衬衣的女子则脸色红润、但充满忧郁,模样还算秀气。 
两个姑娘起初并不答理杨连成的挑逗,当过程终于进行到大胆放肆的地步,反而逗得她们嬉笑起来。 
“是到镇上去吧?和我们一起走喽。”杨连成挑逗女孩的本领倒是很不赖,他英俊的长相也应当为他的行为增加了不少吸引力。 
两位姑娘似乎在犹豫,但终究抵挡不住搭顺车的诱惑。 
“那你们停一下喽!”穿白裙子的女子笑着说。 
于是车上多了两位年轻的女子。 
她们的来临使乘车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杨连成是个善于讨女孩子喜欢的人,他很轻松就打听到两个姑娘的姓名和住址。原来她们是离杨家村有七八里远的一个村庄上的人,要到镇上去买东西。 
穿红裙子的姑娘叫严小梅,穿花格衬衣的姑娘叫培玉。 
严小梅很活泼,人很大方开朗,当她感觉到我们并不是有威胁的人,对我们的态度则变得很随意。培玉人很文静,不太爱说话,但眼睛含有的忧郁神情倒使她有一种阴柔的美。 
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杨连成和严小梅逗趣。杨连成似乎对这个姑娘有更大的兴趣。沉静的培玉显得羞涩一些,这个姑娘和我一样在听杨连成和严小梅的谈话。 
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培玉引起我一丝兴趣,我开始认真观察这个清纯朴实的姑娘。 
杨连成依然在逗她们开心。而我在欣赏两个姑娘的风情,欣赏两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本身就有一种诗意,何况是两个未被世俗习气沾染的年轻姑娘。 
可能是我过于大胆的目光使培玉和严小梅感到压力,也可能是我的沉默引起严小梅的注意。当在谈话间歇的时候,严小梅问我为何许人。 
“这是我重庆的朋友。”杨连成说。 
“你是重庆人啊?” 
我微笑着点点头。 
“你到这里干啥子来?” 
“他是来相亲的!”杨连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其信口雌黄令人我十分尴尬。 
“你真是来相亲?”严小梅诧异地问。 
我没有反驳杨连成的说法,因为我不想给杨连成丢面子,于是点点头。 
“你相哪个村的嘛?”严小梅似乎对男女之事比较感兴趣。 
“就是我们村的。”杨连成继续愚弄女孩。 
“看中了没的?”严小梅问我。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于是把眼光投向杨连成,我觉得他有把谎言编织到底的义务。 
“没的!”杨连成说。 
“为啥子呢?” 
“看不上那个女娃。” 
“啥子原因呢?女娃长得难看?” 
“不是!那女娃没得文化。” 
我真佩服杨连成滴水不漏的回答,不知他下面还要编造我怎样的故事。 
“没得文化?女娃要啥子文化,只要人好就行喽!” 
“你不晓的!我这个朋友是个才子,文化高得很。他要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娃呢!” 
简直太荒唐了!杨连成的撒谎技巧真是让我紧张,如果任其继续下去,杨连成会把我说成是一个风流才子也未可知。 
于是我开口了,“你们不要听他乱讲。我哪里有那样高的要求,是女娃看不上我。”我想把杨连成的话接过来,以便能控制事态的发展。 
我开口讲话了,这使杨连成很满意,他那样激将我也可就是要我开口讲话。 
“你咋子想到我们这里来相亲哦?”严小梅问。 
“你们这里女娃长得好看哦!”我随口说。 
“是萨!我们这里的女娃长得好,人又能干,我看你不要急着回去喽!我再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个女娃。”杨连成一边对我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很可笑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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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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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4/12/28 11:56:48  
连成对我的暗示,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去动这样的念头真是让我难以接受。只不过把事情看成一种增加旅途乐趣的玩笑,这种行为未尝不是解脱乏味的事情。在这种思维的驱动下,我接受了杨连成的暗示,把心情坦然下来,开始表现出我原本具有的调侃能力。 
“你说的有道理!”我对杨连成说,“如果你能给我介绍一个合适的,我倒很愿意。可你哪个时候给我介绍呢?你不要说话不算数哦!”我一边说一边觉得可笑,我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行为。 
“这事还不简单!你让这几个女娃给你介绍一个不久得喽!”杨连成的大胆和直率让我感到难堪,但我并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杨连成是在利用我来挑逗身边的姑娘。 
“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就求两位给我当个大媒人,为我解决解决个人问题!”我对两位姑娘微笑了笑,装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样子,向她们提出杨连成想让我提出的问题。 
我顺水推舟的举动使两个姑娘有些紧张,也许她们未曾遇到过这样大胆的请求,对两个情窦初开十八九岁女子,我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 
“给你介绍个女娃可以,你有啥子要求?”性格开朗的严小梅并没有被我令人难堪的要求所吓倒,而是笑着问我。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是女娃就行!” 
也可能是我可怜的条件出乎她们意外,我的话使严小梅笑得前仰后合,而培玉则暗自发笑。 
“只要是女娃!你别说笑喽!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条件一定高喽!”严小梅说。 
“你别挖苦我喽!我是个跛子还能有啥条件?”我垂头丧气地说。 
“啥?你是个跛子啊!”严小梅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说,“一点都看不出哦!” 
培玉此时也用非常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她们都盯着我的腿看。 
我指着腿上的伤痕说:“你看这不还有伤疤哦。” 
“咋子搞得呢?” 
“在深圳被车撞喽!”杨连成为我解释。 
“你到过深圳啊!”严小梅和培玉都来了兴趣。 
“是萨!” 
“你在深圳做啥子?” 
“打工,给别人出苦力。” 
“听说广东那边打工争钱多哦!” 
“这要看哪种人,就象我这样的就没的几个钱好挣。” 
“你一天挣好多钱?” 
“一天能挣好多?一个月也就是四五百块钱。不好挣哦!一天要干十几个钟头哩。” 
“十几个钟头,楞个长来?”严小梅问。 
“老板要多挣钱嘛!自然就要我们多干活喽!” 
“老板咋子这样没有人情味呢?” 
“老板嘛!有几个好的?尤其是工厂老板,***刻薄喽!” 
“那你们咋子不反抗呢?” 
“你以为我们是啥子东西?能给人家打工都不错喽!还谈啥子反抗,人家是合法经营哦!” 
“你在深圳干了多长时间?” 
“两年多喽!” 
“为啥子不再干了?” 
“我要娶老婆哦!出去打工挣钱不就为了这个目的。”我笑着说。 
她们又笑了起来。 
“你朋友好有意思哦!”严小梅对杨连成说。 
“有意思就给我朋友介绍个女娃喽!”杨连成说。 
“你朋友要咋样子的嘛?”严小梅问杨连成。 
“给你说喽只要是女娃就行。”杨连成说。 
“你好大年纪?”严小梅问我。 
“二十三喽。”杨连成顺口胡说。 
“还小嘛,急着做啥子嘛!” 
“不小喽!现在不找个女朋友,再过几年就打光棍喽!”杨连成说。 
两个姑娘听到这,感到很是逗乐。 
“我看就这样吧。我们今天回去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娃,不过先要告诉我们你朋友的详细情况,我们也好给别人有个交代。”严小梅说。 
“我朋友的情况很简单。他是重庆郊区农民,家里只有个老母。他高中毕业后到外面打了四年工,手头有几万块钱,家里房子、家具、家电都齐备喽,就等女娃***哩!”杨连成非常认真地回答。 
“那好!我咋子通知你们呢?” 
“到杨家村找我就行喽!”杨连成接口说。接下来杨连成详细告诉了严小梅他家的地址。 
剩下的时间杨连成和严小梅这时成了旅途中的主角,他俩开始起劲地交谈起来。我和培玉都没再说话,我们各自把头转向一边,开始欣赏路边绿色的田野。 
  
快到中午我们到了镇子上。此时杨连成与严小梅似乎已很亲密。他们有意相互*近,这样就把我和培玉放在了一起。 
培玉与我走在一起,但却与我保持距离。我们走在杨连成与严小梅的后面,但却比他们尴尬拘束,因为我们都不向对方开口,也许是培玉的害羞,或是我的无心,总之我们相互都觉得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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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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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4/12/28 11:5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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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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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 - 2004/12/28 11:58:35  
我对她微笑了一下,“你是否觉得我的思想很混乱?” 
“没有!”她回答果断,似乎动了情,我看到她脸上闪动的柔情。 
“你应该感到混乱。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感到我的想法切合实际。对许多人来说这种情调的生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可望而不可及并没啥子可怕,关键是敢想。” 
她又一次让我惊奇。培玉并非我想得那样简单。 
我认真地看她,想要从她的眼睛里了解她的个性和美。她发现了我异样的眼光,但没有回避,而是深情地回应我的目光。我砰然心动,她目光中所包含的诚挚和期待使我难以心平气和。 
“走吧!”我说,“我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喽。” 
我摇晃着站起来,双腿的无奈使我难以有潇洒的举止。 
“你有没的去看看你的腿啊?”培玉关切地问。 
“没的用!我这个腿需要慢慢地恢复,我现在这个样子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啥子样呢?” 
“我以前要用拐杖才行,现在都不需要了。” 
“离我们这儿不远有一个大师治疗跌打损伤水平高得很,你不如去找他看看。” 
“没的用!大夫说了我这个腿要不断锻炼才可能恢复。” 
“你去找他看看,也许能把你的腿治好呢!” 
我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关心我,对我这样一个残废来说,一个健康秀气的女子诚挚的话语的确是一种很奇妙的***。至少使我感到残疾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再看吧!谢谢你给我的关心喽!” 
“哪里!有啥子谢的呢?我倒是要谢谢你,你使我感到贫穷的日子中还是可以找到乐趣的。” 
我不知道培玉此话中包含的潜台词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身边的姑娘对我的特殊感觉。 
  
回到严小梅家,我看到他俩谈得很热烈。这使我很感安慰,至少这次没有白来。杨连成英俊的外表和青春的热情一定打动了严小梅的心,他们俨然不是刚才尴尬拘束的样子了。 
“我要托人到她家提亲。”杨连成回去的路上对我说。 
“你们敲定了吗?”我问。 
“差不多了吧!”杨连成得意地说。 
“你追女娃的水平很高啊!”我调笑杨连成。 
杨连成嘿嘿地笑着。 
“你们咋子讲的嘛?”我问。 
“我直接提出来喽!她没有拒绝。” 
我真羡慕他们这种确定关系的简捷方式,这在我身上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也许是我没有杨连成英俊的外表,不足以吸引女孩子的缘故吧。 
  
接下来的几天杨连成情绪处于兴奋当中,而我依然除了每天到山上锻炼身体外,就是看书。 
杨连妹现在成了我房中的常客,她喜欢与我在一起。对于这样天真烂漫的少女,我喜欢这个小姑娘和我开玩笑和打闹。也许是受我的影响,杨连妹开始把过去丢掉的书本拣了起来。一天杨连妹到房间里让我给她出主意。 
“夏哥!你看我咋子学好呢?”杨连妹非常顺口地这样称呼我。 
我看了杨连妹制定的计划,她端正秀丽的笔迹和别扭粗糙的文笔令人觉得矛盾,看来她是没有写过多少东西,只不过倒是很有灵气。 
“你可以这样来学习。首先你多读一些书,因为读书是提高自身素质的一种手段,然后你要练习写些东西,从模仿别人的文章开始,然后再提高自己的能力。根据你的情况你不适合学象数学和物理这样的东西,所以你就不要再去对这样的知识过多地耗费精力,既然你有一定的语言天赋,我倒觉得你应该学习外语。你在初中英语不是学得很好吗?你就坚持学习英语,中间不断地多读书和写文章。我看你就以文科为自己的主要学习方向。如果你能够在英文和写作这两样有很好的水平,你将来一定有前途。” 
“我学英语没的人教哦!” 
“没的人教也没有什么可怕。你家里不是有录音机吗!你可以录些磁带听嘛!而且电台里经常有英语讲座你也可以听,英语主要是通过不断记忆和背诵来强化,是***需要耐力的东西,并不需要太多抽象思维,学得好坏跟是否有老师关系并不是很大。你现在的发音有一些问题,我可以把你的发音在这段时间纠正过来,以后你就可以根据音标来自己练习发音喽。” 
“你不会很快就走吧!” 
“说不定,我在这里待得时间太久喽!” 
“你想走啊!” 
“对!” 
“我不让你走。”她闪动着明亮的眼睛霸道地说。 
“傻丫头!我还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那你也应该住一个月啊!” 
“一个月太久喽!你们家要吃不消的哦!” 
“大不了多一双筷子嘛!又不是养不起你。”她不高兴地嘟囔着。 
“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样无所事事让你们看了心烦。” 
“那里有这样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当老师,这样你不就有事做了吗?” 
这倒新鲜,给别人当老师我可是***回。 
“不行!我哪里能给别人当老师?不要笑话我喽!” 
“你可以!我看你学问好高哦!讲话又有水平,我喜欢你给我讲课。” 
杨连妹对我的吹捧使我飘飘然起来,人的自大可能就是这样被拨弄起来的吧! 
“你真喜欢听我讲课?” 
“哪个骗你哦?” 
我笑了,我真喜欢杨连妹对我有如此的信任和崇拜,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那好!我可以教你,但不可能太长时间,***多半个月,以后你就要自己努力喽!” 
杨连妹兴奋地点着头,对我的承诺满意之极。 
  
从那天开始我教杨连妹学习英语,从纠正她的发音开始。杨连妹很勤奋,再有她的聪明和对语言天生的直觉使我感到杨连妹这样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你很有天赋!”我对她说,“象这样的环境真是糟蹋了你。”我有一天感慨地对她说。 
杨连妹听明白了我话中的含义,叹了口气,说:“有啥子办法呢?谁叫我没有生在城里呢?”说着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我很难过一个为成熟的心灵为自己的命运痛苦难过。这是个可怜的姑娘!我想,她的可悲之处不在她自己,而在于无法掌握的命运。命运啊!命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是无奈的,天生是悲剧中的人物,他们的悲剧在生命形成的一刹那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即便后天付出了超出常人的努力,仍然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这种人生的怪谲是不能用内因来解释了,其实环境对人是多么重要。 
  
有一天,当我吃完中午饭正准备休息时。我听到有人在敲大门,接着听到熟悉的声音,那是严小梅的声音。 
出于礼貌我走出房间,但令人意外的是我看到培玉也在场。她一身白色的长裙,似乎刻意打扮过。当培玉见我的时候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慌乱。 
杨连成很是兴奋,他把两位女子让到屋子里,然后招呼我也进来。 
我认真地看了培玉一眼,培玉同样也盯着我,似乎向我传递着什么。而严小梅则把目光在我与培玉之间转换,而且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嬉笑,她似乎知道我还未知道的事情。 
“你好!”我对培玉说。 
“你好!”培玉对我非常客气,语气异常温柔。 
“你的腿好一些了没的?”培玉问。 
“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我前些天又到别人那里打听了一下,听说那个治病的大师医术高明得很,好多腿有问题的人都让他治好喽。” 
“培玉说得对头!”严小梅说,“我们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事。你不妨去青云寺去看一看。” 
“青云寺?你们说的大师是一位和尚哦?” 
“是萨!听说名字叫慧智大师,修行可高得很。”严小梅认真地说。 
“算喽!我咋子能找和尚看病哦?那不成笑话了嘛!” 
“你这人咋子楞个说呢?慧智大师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在我们这里有名得很。” 
“算喽!我没的兴趣。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冷淡回绝她们的提议。 
培玉脸上立刻露出难以描述的失望表情,她焦急的神情是那样明显,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到。 
“你还是去吧!”杨连成看到培玉焦急的样子,他似乎以为我与培玉之间有什么秘密,因而想要撮合我们。 
如果我以前没有明白这一点,此时我不能不感到培玉对我确实有异乎寻常的关心,这种关心使我感到恐惧,因为当我们在小河边交谈的时候我就已下定决心不去勾引这样一个纯情的少女。 
对我来说,以现在的心境即便能够得手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不会有***终的结果。我对女人已没有了狂热和执着,我的烈火已然在去年夏天燃烧干净。至诚至真的爱情火焰只能燃烧一次,以后就是夹杂着情欲和肉欲的发泄了。 
我现在有点后悔给培玉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形象,后悔给了她那样多使一个少女心动的言谈话语,我把一个男人***有魅力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我的思想和精神,即便是无意识的表露,也可能是我天性如此,谁知道呢? 
使这个天真女子心动简直是罪过。我告戒自己,一个经历了感情磨砺的男人去勾引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我是不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这是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引诱,是只能用谎言和欺骗蒙混度日的游戏,眼泪和绝望是注定了的结局,胜负已毫无神秘可言,当演出的大幕还没有拉开的时候故事已注定是一场悲剧! 
“你们不要劝我喽!我是不会去的。我的腿我还不清楚?” 
我看到培玉被拒绝的痛苦表情,我想这个单纯的姑娘肯定对我有某种感觉了,这一点我能够确定。但此时我无法接受培玉的恩惠,因为她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我不可能给她。 
“我们走吧!”培玉站了起来,喃喃地对严小梅说。 
严小梅怀着愤恨的目光站了起来,她拉起培玉的胳膊走出了房门。 
  
事情似乎应该终结了。但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两天以后,晚上杨连成从外面回到家来,他把我关在房子里,然后开始给我做思想工作。 
“你为啥子不喜欢培玉呢?” 
“老弟,”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人生中有许多事不是能够讲出原因的。” 
“有啥子讲不出原因的?” 
“你何必要逼我呢?干嘛非要我找培玉不可呢?” 
“培玉哪点配不上你?人家都不闲你是个残废,你还要人家怎样?这样的女娃哪里去找?你想打一辈子光棍啊!” 
“老弟,我有许多事情你不晓得。我不可能找她,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杨连成看了我半天,突然蹲在一边不吱声了。过了一阵他开始叹气,同时把东西摔来摔去。 
“你这是干啥子嘛?我不找培玉这是我的自由,你何必对我发那样大脾气?”我很生气地说。 
“我为啥发脾气?你把人家女娃搞得神魂颠倒,然后又象没事人的样子,你这是干啥子嘛?” 
“我哪里把培玉搞得神魂颠倒?我从来就没有对她动过念头嘛!”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现在可好,严小梅对我冷淡得很,她认为我们是一路人。” 
“这怎么可能?我和培玉的事与你们丝毫没的关系嘛!” 
“哪个没的关系?她们俩从小关系就好得很,你想培玉要是被你拒绝喽,严小梅对我还不报复吗?” 
我明白了,这种连环关系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料想到的。真是荒唐!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恨恨地想,怎么能弄到这样令人难堪的地步。此时我对培玉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厌恶。这个可恶的女子,她怎么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获得她想得到的东西。我没有想到一个纯朴天真的姑娘竟然有如此阴险、高明的手法,我被培玉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算计激怒了。 
“你不要难过!”我对杨连成说,“我向你***,严小梅不会离开你。我明天就去找培玉把事情讲清楚。” 
“你找培玉说哪个事?”他急急地问。 
“你不要管了!总之我会使你满意。” 
杨连成也许误会了我话中的含义,他突然高兴起来,“你不是给培玉说你想和她谈朋友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的沉默使杨连成为我默认了自己的话,他感到非常满意。 
  
第二天我独自一个人去找培玉。培玉家的院子在一片橘园旁边,院子虽然简朴但却收拾得很整洁、干净,而且种了不少花草。 
我的来临使培玉非常吃惊,她清纯的脸上交织着欣喜和羞怯。我被她领进了院子,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边。 
“你口渴了吧!”培玉给我端来一杯茶,“你喝吧!”她把一杯茶水放在我面前,然后温柔地说。 
我此时正对她过去的行为厌恶,而她现在的殷勤更使我感到不快,但因为在她家的院子里,我不好发作起来。 
“我们到河边走走吧!”我对培玉说。 
她羞涩地笑了起来,把她的辫子甩到身后。 
“你先喝了茶再说嘛!”她娇羞地说。 
我正口渴地厉害,于是也没有什么客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立刻我感到茶水非常清爽,带有甜味,是我从未体会过的甘美,这是我品尝过的所有饮料中未曾有过的。 
“这是什么茶?” 
“没的名字的!是我父亲的手艺。” 
“真是好茶哦!” 
“你喜欢喝吗?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一些。” 
“不用!”我冷淡地说。“你还是留给你父亲吧!” 
培玉没有对我的冷淡表示不快,她看着我把杯子中的水都喝完,然后把杯子收走。 
“你等我一下!”她临进屋前对我说。 
我等了她将近二十分钟。当她出来的时候,她换了一身衣服,在我看来可能是她***感得意的裙子。虽然这种质地和样式在大都市已经早早过时了,但对她来说似乎***体面的装扮了。她的头发也重新梳理过,虽然仍旧是辫子,但却编织得很有美感。不知为什么我为培玉对我如此重视感到一种良心的谴责。 
“走吧!”她轻轻地说。 
“你父亲会让你和我这样的人出去吗?”我此时倒替培玉担心起来。 
“我父亲还没下课呢!他要到五点半以后才能回来。” 
“哦!”我点点头。 
  
我和培玉又来到上次交谈的河边草地上。她比上次开朗了许多,健谈了许多,而我则因为满腹心事自然沉默了许多。 
“你喜欢水吗?”她问我。 
“喜欢!” 
“喜欢怎样的水呢?” 
“喜欢海水。” 
“我晓得了!”培玉说。 
“你晓得什么?” 
“你是一个有雄心抱负的人。” 
她的话让我吃惊,对我看得十分透彻。 
“你为何楞个说呢?” 
“喜欢大海的人一定是心胸开阔的人,而且一定志向远大。” 
“那你喜欢怎样的水呢?” 
“我喜欢泉水。” 
“喜欢泉水又怎样讲呢?” 
“喜欢泉水的男人是一个温和老实的人,而女人则是善良、有爱心的人。” 
我知道她在向我暗示什么。这种暗示使我更加难以启齿对她的告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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